宋雅怡見過坑人的黴松花,癲點松花,也見識過出高綠的穀殼松花和毛針松花,但是像酒井一郎手中的那塊毛料上的松花還真沒有見過。在他的那塊毛料上,有絲絲狀的松花,也有點點松花,那些絲狀松花形狀如同頭髮,而點點松花看起來斑斑點點像星星,分佈在整塊毛料皮坑上,與蟒紋交纏,看起來有些像柏枝松花,但是宋雅怡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柏枝。
賭石圈有一句話叫做:表如其裡,裡如其表。說的就是透過毛料的表現可以判斷石頭內部的翡翠情況。現在這塊石頭上出現了絲狀松花和點松花,絲狀松花和點松花都是色死的預兆,本來絲狀松花若是反彈得好,還有可能使一個戒全綠,但是現在有了點點松花,石頭在內部結不起色,根本不可能連成一片,那就只能有一種結果,色死。
看到這樣明顯的毛料表現,宋雅怡根本不需要等石頭解開,就已經知道答案了,柳峻的那塊毛料,帶蜞必有色,而且喬面松花出高種地翡翠,這就意味著柳峻手中的毛料肯定能出翡翠,而且出高翠的機率非常大。反觀酒井一郎的那塊料子,基本上可以判斷是花牌料無疑,毫無賭性。
當然,神仙難斷寸玉,宋雅怡在沒有接觸到那兩塊毛料之前,也不敢貿然就說酒井一郎輸了,賭石最精髓的部分,就在這個賭字上,在最後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任何奇蹟都有可能會發生,誰也不會知道輸的那個是誰。
柳峻是第一個切開料子的,第一刀切下去,毛料就見了綠,而且是水頭十足的冰種黃陽綠。一看到那個切面,柳峻的臉上就露出了驚喜之色,他本來估摸著就是個糯種或者蛋清種,沒有想到最後出來的是冰種,看到這塊料子的表象,柳峻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嘴角微翹,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片綠不叫切漲,得是線綠才成,說不定是靠皮綠。」其他人還沒有說話,服部正野就在一旁酸溜溜地開始說風涼話。
這話一出口,宋雅怡幾人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賭石最忌諱的就是這個,切石的時候遇到毒舌的人,對於解石的人來說是晦氣。賭石的人都極為信迷信,最怕的就是烏鴉嘴。服部正野說這話,引得周圍站著的宋雅怡等人強烈反感,姜小沁更是回過頭去朝著他怒目而視,恨不得將這小日本鬼子那碎嘴給縫住。
「難怪叫小日本,都是一群偽君子,裝得跟個牛氣轟天的樣子,結果還不是個土鱉貨!既然沒有本事就不要找人來賭,邀賭的是他們,居然連這點風度都沒有,沒得叫人噁心!」姜小沁對日本人可沒有什麼好臉色,毫不客氣地用雲南方言罵道,恨不得上去扇那服部正野兩大耳刮子。
宋雅怡有些無奈,不用想也知道姜小沁罵的是什麼,摸了摸炸毛的小貓的頭,淡淡笑道:「稍安勿躁。」
姜小沁冷哼一聲,繼續看場上兩人解石。
酒井一郎自然也看到了柳峻切出來的切面露出了冰種黃陽綠,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下來,開啟解石機,將他手中的毛料朝著砂輪推了過去。
見那酒井一郎第一刀切的就是那片點松花,宋雅怡禁不住垂下眼瞼,強自按捺住內心中想要咆哮吶喊的衝動:酒大哥,你是來賭石的嗎你確定你不是來搞笑的
原本宋雅怡還以為這酒井一郎在賭石上有什麼殺手鐧,看到他選中這塊毛料的時候就有些失望,現在看到他解石,就更加無語。這人自詡為日本珠寶古玩行的第一高人,居然連切石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成為第一高人的,難不成日本人都是這樣的貨色
酒井一郎切下去的第一刀,跌落了一片半寸厚的石皮,裡面光滑一片都是白棉,一點綠都沒有。服部岡本父子原本緊張地盯著酒井一郎的那臺解石機,看到露出來的石頭切面那白花花的一片,頓時就失望無比。
「哎,漲了漲了,又漲了!」這是姜小沁驚撥出聲,指著柳峻的那塊毛料嚷嚷了起來。
宋雅怡幾人順著她的視線瞧去,果然看到柳峻手中的那塊毛料又切出來了另外一個面,那個面露出來的同樣也是顏色均勻質地通透的冰種黃陽綠,前後兩個面都切了出來,雖然都不足巴掌大,但是足以證明這塊翡翠吃肉很深,已經將整塊料子都滲透進去了。
又切漲了,而且這樣看來,柳峻的那塊料子是肯定切漲了,而且是大漲。那塊毛料雖然不大,但是要掏出三四斤冰種翡翠還是沒有問題的,酒井一郎那邊頓時慌亂無比,手中的毛料都抓不穩差點切偏了。
「噗嗤——」姜小沁在一旁忍不住就笑起來,「酒井先生,您不用著急,我們有耐心等到您將這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