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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雅怡就坐在祠堂裡,看奶奶那布滿皺紋的乾枯雙手取出一個老舊的八卦石板,面帶嚴肅地開始為孩子們算卦。

雖然最後算出來的結果,奶奶只附耳說給孩子們的爺爺奶奶聽,其他人根本無從知曉,但是看那些老人一臉深信不疑的神情,宋雅怡的心中竟產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她隱隱地覺得,也許那些老人們口中所說的關於奶奶的那些舊事,巫蠱,趕屍,也許真有此事也未可知。

這麼一想,宋雅怡自己都覺得是那麼可笑,可是她這麼一想,心中竟然真的就隱隱認定了,奶奶身上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想到她和奶奶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居然什麼都不知道,渾渾噩噩了這麼多年,連家裡人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爺爺為什麼有那麼多古董書籍,宋父搗騰的那些舊物從何而來,那些奇怪的叔叔又是做什麼的,她的心中充滿了無數疑惑,都在等著她揭開那層面紗,將謎底一一解開。

第108章 吊腳樓裡的梳妝盒

孫女好幾年沒有回家了,大約是心裡太高興,宋奶奶做了一整桌子宋雅怡愛吃的菜,看著奶奶忙碌的身影,聞著那熟悉的菜香味,宋雅怡幾次張口想要詢問,卻不知為何,到了嘴邊的話最後都沒能問出口。也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潛意識裡也在抗拒著那個答案。

陪著宋奶奶在祠堂算完最後一卦,宋奶奶面露疲色,手腳都有些巍巍顫抖。宋雅怡攙扶著宋奶奶回房,這才一步步踏著吊腳樓的木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樣的吊腳樓在苗寨很是常見,女孩子們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通常在吊腳樓上都有一個外設的木梯。

苗寨的女孩子們沒有漢族女子的那些矜持和約束,她們既可以在晚上透過木梯跑到外面去和好友嬉戲玩鬧,也可以將閨蜜甚至男友偷偷引到自己的閨房之中,這樣的做法並不會受到大家的詬病。

曾經聽人說過,「惹誰也千萬別惹苗女,一旦被纏上,一輩子都脫不了身。」宋雅怡對此嗤之以鼻,那些想將苗女作為玩弄之物的人,根本不懂得苗女,將苗女們冠上了惡毒的名聲,甚至還虛構苗女利用蠱毒害人這樣子虛烏有的事件。

事實上,苗女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女性群體,她們個性開朗,天真爛漫,敢愛敢恨,同樣的她們對待愛情也非常強悍的執著與烈性,一旦認定了一個男人,她們就以夫為天,一輩子忠貞不渝。

宋雅怡住的是竹屋裡側一個朝南的房間,因為有好幾年沒有回來過了,雖然白天已經打掃得很乾淨,但還是缺少了人氣。竹牆的一側貼著一些字跡斑駁模糊不清的紅黃相間的紙,依稀還能看出來是宋雅怡念書的時候獲得的獎狀;另一側則掛著幾幅字畫,徐悲鴻的八駿圖和齊白石的蛙聲十里出山泉都在其中,當然這些都不是真跡,只是宋雅怡兒時曾經臨摹的一些舊作,當時的她還曾因為這幾張畫作獲得過縣裡的嘉獎,如今再看,卻是能很清晰地看出來,這些畫作臨摹痕跡明顯,畫筆稚嫩且過於生硬,幾幅畫看起來有一種違和感。

宋雅怡一邊撫摸著畫作一邊感慨,不過短短几年功夫,她已經褪盡了青澀。兒時想成為畫家的那個夢早已經淡忘,曾經的畫筆稚嫩,到如今設計珠寶首飾,賭石鑒寶,誰又曾料想到這中間的諸多變化

睡在幼時曾經無數次輾轉過的老木床上,宋雅怡徹底放空了思緒,在靜謐的夜色裡沉沉睡去,沉入到兒時的舊夢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宋雅怡便早早地醒了過來,已經有不少苗人起床勞作,孩子們叫喚著上學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入她的耳中,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恍如那十幾年的每一個早晨,她在這些聲音裡急匆匆地起床,吃早餐,跑到苗寨外很遠的鎮子上去上學。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投射在她的木床上,分外溫暖。宋雅怡忍不住嘴角上勾,伸了個懶腰才緩緩坐起來,正準備穿衣服,動作間黃光一閃,宋雅怡被那刺眼的光芒耀得竟是有些睜不開眼睛。

宋雅怡穿衣服的動作微微一滯,顧不得天氣的寒冷,徑直朝著那個發光體走去。

走近了才看清楚,發光的物體來自於書桌上放著的一個黒匣子,那是一個有著鏤空花紋雕飾的古舊木匣,匣子上鑲嵌著一塊打磨光滑的銅片,剛剛正是這個銅片反射了太陽光照在宋雅怡的臉上。

宋雅怡盯著那個盒子呆呆看了好幾秒,才恍然記起來,那是她念中學的時候用的梳妝盒,盒子上的銅片用來當做鏡子用,盒子裡裝一些頭髮發卡之類的東西。

這個盒子高不過五六英寸,盒面大概比一個i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