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看我就跟你說幾句體己話,你怎麼還站起來了?坐!不要搞那套,既然是我找你出來吃飯,那就不用跟我客氣,咱們這是私下聚會,不是公幹。”
蔣老師繼續擦汗,如坐針氈。
“聽說你們海新剛考完試?這次測試進行的還算順利嗎?”
陳局長笑眯眯的,繼續一臉溫和地看蔣老師。
蔣老師笑都要繃不住了,“還行,順利的。”
“那就好,你們海新是我們市的希望,市裡對你們寄予厚望,希望你們能拉高全市錄取率,尤其是清華北大的錄取率。”陳局長像是剛想起來,指著陸彌道:“對了,我都忘了,你看我這記性,陸彌啊,我聽你爸說你也在海新讀書?讀高几啊?”
“高二。”
“哎呦,還真巧,蔣老師也教高二,以後有不會的記得向蔣老師討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陸彌笑著點頭。“我一定多向蔣老師……請教。”
蔣老師的臉色白了紅,紅了白,差點笑不出來了。
陳局長一句話沒明說,卻讓他臉面丟盡,臊得要死。
他怎麼知道陸彌家竟然跟陳局長關係這麼好。
他怎麼知道陸彌竟然敢把事情鬧大,還正面跟他剛起來。
蔣老師喝了口水,今天的水莫名有些苦澀。
他原想著新局長來可以活動一下,往上挪一挪,可現在看來,是徹底無望了。
飯後,陳局長拉著陸士忠聊家常,他們雖是好友,但陳局長只知道陸士忠早年生意做的不錯,又破產了,現在生活得很拮据,後來的事陳局長是從電視上知道的,陸士忠的孩子抱錯了,雖然電視上沒有說名字,但同學圈裡還是有人知道,私下在議論。
只是……
“老陸,你跟季氏集團的人認識?”
陸士忠微怔,“季氏?”
“就是做酒店的那個季家。”季家在全國開了多家知名的婦產醫院,酒店業務遍及全球,還涉及房地產,家大業大,今天接到季家電話時,陳局長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一個高二學生,竟然能讓季家的勢力都出動了。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集團。”
陳局長笑笑,只當他故意瞞著,大家都是人精,點到即止就行,要不是有特殊關係,人季家吃飽了撐的,會出動各方勢力給陸彌這個高二小女生討回公道?
“行!你老陸出息了,哈哈,咱們下次有空再聚聚……”
陸士忠被說的莫名其妙。
他就說他打完電話給老陳,對方客氣的不像話,以前同學聚會,老陳的架子不算小,怎麼這次這麼主動?
只是,他真不認識什麼季氏。
…
陸彌感謝父母為她做的這番事,也是第一次感恩遇到這樣的父母。
不論對錯,始終相信自己的女兒,懷疑的話一句也沒問,力所能及幫女兒。
這對父母比她想象的還要暖心。
“爸媽,你們怎麼這麼好?”陸彌的語氣帶著點撒嬌。
她還是第一次這樣,陸士忠一樂,陶醉於女兒的崇拜中。
哎呀,女兒只是看到冰山一角就已經對他這麼崇拜,如果女兒知道家裡那麼有錢,他既會投資又會賺錢,還潔身自好,堪稱男人的楷模,那她一定會崇拜死他吧?
一想到自己在女兒心中的地位能變得那麼高大,陸士忠便迫不及待想要把銀行卡餘額拿給陸彌看,越想越激動,他吃吃地笑了起來。
“爸?”陸彌疑惑,“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最近網上流行的那句話,說什麼不成功就回家繼承家業,女兒啊,學習和工作都不要有壓力,不行你也就回來繼承家業吧!”
陸彌看向四周,只比家徒四壁好那麼一點的家裡,到底有啥家業能讓她繼承?
是繼承那個破鐵鍋?還是繼承用了2年的掃把?抑或是那個哐當哐當發出變奏曲的門鎖?哦,對了,還有陸士忠那輛開了快20年的破桑塔納,不是她瞧不起桑塔納,雖然桑塔納真的結實的反人類,但那車實在太古董了,難不成要她繼承那一堆破銅爛鐵?
陸士忠還真是天真,簡直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不像她,一家之主,責任重大。
陸彌當即叱責:“爸,少上網,少做夢!就咱家這家業,賣給收破爛的人家都看不上。”
她說完進了屋。
陸士忠要攔她,被文素蘭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