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完全成立之國。若一國之鐵路、礦山、工廠皆操於外人之手,如此這般,那中國之主權豈不是淪落到洋人手中,莫說朝廷不會答應,濟南的鄉紳不同意,我等也不會同意。”
宋驍飛一看,這兩人說話都有點衝,趕緊打圓場道:“中國幾千年來,重農抑商,從一個農業社會發展到工業社會,的確經驗不足,洋人操辦鐵路、工廠的經驗,我們需要學習。但中國是大國,這樣的國情,改革必然只能是漸進穩步推行,過於倉促,都請洋人來辦,會撕裂中國社會的共識,反而延緩改革步伐。”
李提摩太又談到文明,說西方文明的種種優點,比如報館、言論自由、出版自由等,批評中國文明落後,禁錮人民的思想。
譚嗣同拍桌而起,道:“我雖仰慕西學,但我中華文明五千年,源源不絕,禮義廉恥,忠君愛國,絕非落後。”
宋驍飛又只得出來圓場,道:“本巡撫是武將出身,本不太懂你們爭吵的文明,但我看來,西方文明,注重個人,國家,公共觀念,所以有報館等, ;中國文化,只有家族,家國一體,所以缺乏公共觀念。文明這東西,很多時候跟生活方式密切相關,泰西和中國各有優劣,譬如泰西拿刀叉吃飯,中國人習慣於拿筷子吃飯,總不能說西方的刀叉就比中國的筷子文明,對吧?說不好聽的,西方用馬桶,中國人用茅坑,也不見得乾淨的馬桶就比臭烘烘的茅坑文明,農人還要用大糞作田地底料呢。”
宋驍飛這馬桶和茅坑的對比一出,話糙理不糙,席慕青一口飯吃到嘴邊,噴了出來,笑道:“巡撫大人這見識,還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桌上的人被席慕青的樣子逗樂了,氣氛緩和,便也不再爭吵。
這一頓飯吃完,宋驍飛渾身都是汗,人的思想觀念衝突,遠比戰場上你死我活的鬥爭難辦得多,內部維新的自己人就可以吵起來,接下來的新政之路不會平坦。他想來想去,決定還是“不爭論”,自己繼續強勢,把新舊觀念的衝突壓制下去,先幹實事,把學堂、工廠、鐵路建起來再說。
轉眼間冬去春又來,正當宋驍飛在濟南為煤礦和鐵路的事東奔西走,李提摩太和席慕青出大事了。那日宋驍飛剛回到巡撫府衙後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摘了官帽,梁啟超就趕來報告:“不好了,巡撫大人,李提摩太牧師和席慕青小姐被拳匪抓走了。”
宋驍飛一聽,如五雷轟頂,趕忙問梁啟超怎麼回事:“拳匪之亂,本官去年不就已經平了嗎?大師兄也被打死了呀。”
梁啟超說:“今年開春,山東全境連續幾個月沒有下雨,田野裡旱得直冒煙,農民播的種子不發芽,長出的莊稼也都枯死了。山東各地的拳匪又死灰復燃,這次作亂的據說是大師兄的弟弟朱紅燈,他在二龍山糾結了一百多個拳匪,號稱大刀會,李牧師和席小姐去郊區的教堂參加一個賑災活動,半道上馬車被他們給劫了。”
宋驍飛心急如焚:“大師兄的弟弟?去年被王士珍開槍打死的那位?你馬上去把王士珍叫來,他怎麼沒派親兵保護好李牧師和席小姐?要是出了事,砍了他的腦袋也於事無補!”(未完待續。。)
第七章 虎穴救人(四更送到,求訂閱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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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頭大汗的王士珍從練兵校場趕來府衙,宋驍飛已收到朱紅燈派人送來的“綁票”,主要內容是一份“拿洋教、保江山”的宣傳單:
天無雨,地焦旱,全是教堂惹怒天。
男無倫,女行奸,龍王怒,不降雨。
勸教民,猛回頭,不信神,祭祖先。
洋鬼子,盡除完,大清一統靖江山。
在信的末尾,朱紅燈要求宋驍飛以官府的名義,追認他的哥哥為義士,並解除對山東拳民的禁令,三天之內沒有答覆,就撕票。
宋驍飛讓送信人回去轉告朱紅燈,對山東拳民的禁令已上報到朝廷,解除尚需時日,他將親赴二龍山跟朱紅燈談判,在此之前,李牧師和席慕青如果少了一根頭髮,他必定帶炮兵轟平二龍山,一個拳匪不留!
王士珍見了宋驍飛,連聲認錯:“今日有一批克虜伯火炮運到濟南,李牧師說去去就回,卑職忙於軍務,便沒有親自陪同,罪該萬死。”
宋驍飛說:“事已至此,你去找段祺瑞,讓他帶五百炮兵,封鎖二龍山的各個路口。”
王士珍領命而去。不一會,徐世昌、譚嗣同、大刀王五、山東布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