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煙大祭司和莫殷都替他瞧過,不像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便只得依靠藥師們為他診斷。莫卿得出的結論是,積勞成疾心中鬱悶,燥火上升故而病倒了。原本只以為多用些藥劑補一下也就沒事兒了。
怎奈竟是拖了許久也不見好。這可真是愁煞彌煙了。
傍晚莫卿隻身一人進得皇帝的寢宮,卻是發現他仍舊還在批閱奏章。
“都病下了怎麼還不好好休息?”莫卿不禁出言問道,在這樣下去他的病何時才能好。
“無礙。”姬無殤也不多言,只靜靜地認真的看著他的奏章。
如此反常?平日裡只要莫卿一來這小皇帝便會興高采烈的迎上來給他又說奏章上的事情又說古書的。只因二人年紀相仿,志趣相似,早早的便成了朋友。今天小皇帝這樣沉默,不是反常是什麼。
“陛下,你這一身的病,也不見好。可是有什麼心事?”莫卿見姬無殤看一本奏章眉頭就緊鎖的更深。這樣煩惱著實對他身上的病症無益。
“你還是別知道的好,群臣都解決不了的辦法,告訴你也是平添煩惱。”小皇帝嘆了口氣,著實拿奏本上的事情沒轍。多少天了,沒有一個人能想出辦法,而摺子上的情況又是那麼緊急。
百姓受難,他這個做皇帝的江山也不穩。邊疆戰事剛剛平息又來這麼一出,怎能不讓他著急惆悵。這一著急竟是愁出了病。
“果真是有心事,幸虧陛下你是心中有事病才不肯好。不然讓人還以為我莫卿醫術不精呢。莫卿覺得您還是凡事別鑽牛角尖兒得好,說出來讓莫卿聽聽也無妨。若是國之機密,那莫卿也不是非聽不可。”莫卿極力勸說姬無殤敞開心扉,不然只會自己一個人越憋越憋出事兒。
“莫卿此言嚴重了,就算是國之機密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同你說的。也罷,同你說說,我心裡也會舒坦些。你可知今年雨水甚是豐沛?”姬無殤問道。
“這個自然知道。”莫卿答道,尋了處離姬無殤不遠的地方款款入座,細細傾聽。
“可是你可知,這一豐沛竟是豐沛過了頭。”姬無殤一說起這事兒就是焦頭爛額煩躁不安。
“嗯?此言怎講?”依稀中莫卿似是猜到了點兒什麼,卻是沒什麼頭緒,難不成國澤汪洋已是成了滄海,百姓民不聊生?
“哎,封地西霞,已是被洪水給淹了去,現在整片封地都泡在大水之中。糧食莊家沒了,國之賦稅難以保證不說,百姓已是四下逃難餓殍遍野了!朕,朕,朕這個做皇帝的卻無能救黎民於水火。百官也想不出個好點子,你說,朕還當的什麼皇帝!”說著說著,姬無殤竟是因為自己的無能賭氣起來。
“陛下可莫要說這樣的話。陛下能有這樣的覺悟,以證明您乃明君。心繫百姓便是足夠了的。對此,您先彆著急,莫卿倒是有個想法,不知能不能排的上用場。”莫卿安慰姬無殤道,姬無殤這等以百姓為先的思想也是讓他敬佩。
似是骨子裡依舊是天龍的靈魂,治水,倒是有莫卿自己一套的見解。
“快說說看。”一聽莫卿有辦法,姬無殤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睛頓時明亮了起來。
“好,但是陛下,若是這等方法行得通,你要怎樣謝我?”見姬無殤來了勁,莫卿也是半開起了玩笑。
“那好辦,若是莫卿有辦法了,朕就讓你坐真的安綁左相!”姬無殤一個篤定。
“啊?左相?左相老人家還在位呢,他那麼兇我可不敢接替他的官職,不然還不得讓他把我生吞活剝了啊!嘖嘖嘖,不要,換一個吧。要不,陛下賞我三月長假吧?莫卿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莫卿索性就討個假期,家中那人想是已是念他念得不得了,何不原諒他算了。
“好!一言為定!不僅會放莫卿一個長假還要給你左相的位置坐坐!”姬無殤著實纏人的緊,看上了左相的官職便是扒著莫卿不放。
“哎,好吧。你聽著。開西霞,通西霞,陂西澤,度西山;令民庶稻,可種卑溼;若食少,則調有餘相給,以均諸侯。怎麼樣?”莫卿樂呵呵的笑著,這難不倒他,如今看著姬無殤震驚的表情,也很是受用。
“莫卿的意思是,開通西霞的道路,疏通河道將水都引出來,之後再在西霞的陂澤修建用以貯水的水壩防備乾旱。將西霞山中產物用以賦稅,讓百姓將洪水過後的溼地用來種水田。若是碰上個食物短缺的,便從富裕的封地調派供給,讓各封地之間糧食平均起來?!”瞠目結舌,姬無殤實難相信天底下最大的謀士就在自己身邊兒而不自覺。
“最後一條甚是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