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公子輕輕哼了哼,眼皮一垂,淡淡地道:“那就請滾吧。”
“哎哎,別這樣,我這不是說笑嘛,你別當真啊,我在國外可是兢兢業業,哪有那個心思去偷吃,想你都不夠時間呢。”魏司說著攬過錦世的肩頭,手指輕輕的圈著他的髮尾,溫柔地又道:
“我除了記劇本,就是想著你的事,我真擔心你家裡的變故會帶給你傷害,所以就先讓趙哥去了趟香港辦你家的事。”
“我家的事?”盛錦世有點驚訝地反問:“阿司,你還沒告訴我你做了什麼?”
魏司自信一笑,攬著他靠在床頭,緩緩道:“現在你已經不用擔心沈家會對你不利,就是沈老太太也不得不低頭認你,因為,只有你才是沈家唯一的正統繼承人。”
他看見錦世驚詫不解地目光,又笑了笑,“趙亮已經查出來了一個驚人大秘密,沈源並不是沈家人,他是沈香蓮在二十多年前從醫院抱回來的棄嬰,換言之,他身上沒有沈家的血脈,他不能繼承沈家的家業,至多也只能是沈香蓮那部份。”
盛錦世驚愕地問:“那我外婆什麼反應?”
自小時起,頗有心計的沈香蓮就經常帶著沈源到老宅去陪沈老太太,努力討得沈老太太的歡心,沈源被她訓得小小所紀即會察言觀色,一口一個外婆叫得親熱,而私底下卻是常常欺負下邊的弟弟妹妹,長大後更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沈老太太一世精明,卻被她們兩母子蒙得分不清是非,對家族裡的子孫都不待見,只寵著沈源一個外孫。
而現在,當沈老太太知道這個最會討人歡心的外孫並不是沈家人,盛錦世不敢想像老太太會是什麼心情。
“你外婆知道這個事後,是挺難接受的,不過,這就是事實,她不得不接受,現在沈家已經平靜了,分家的事我想沒有人會提,你可以放心了。”魏司說著,摟著懷裡的人親了親,他溫和地又道:“我知道沈香蓮不會就此罷休,包括沈源,他們肯定會有接下來的舉動,不過別怕,我會想辦法處理。”
盛錦世抬起晶亮的眸子,他欲言又止,沈香蓮盤據香港多年,各種關係根深蒂固,再加上她一直掌握著香港沈氏的命脈,集團裡多少人是她的心腹,帳目上又有多少說不清的複雜,要扳倒沈香蓮,談何容易。
而魏司卻是一付雲淡風輕的姿態,他知道錦世的擔憂,他既然能走到這一步,就必須走到底,不管有什麼樣的後果,他都要用盡全力保護自己的人。
“好了,我們不要再想這些煩心事,今天我回來你是不是感到很驚喜?我可是頂著被約導炒魷魚的危機回來找你,你難道不好好獎勵我一下麼?”
魏司眨巴著眼睛,一臉笑意殷殷,眼神別有用意地在盛錦世光潔的脖頸上掃一圈,盛錦世被他這眼神掃得面色一紅,推開他身體往後一靠,“你坐了這麼久的飛機,應該很累了吧。”
魏司以為他不願意,有點急地湊前去,道:“你別關燈啊,時間還早,而且我也不累,誰說我累,我這會精神得很呢,可以幹很多事。”
盛錦世側側地靠在床邊,眉尖微挑,抿唇回眸一笑,帶著幾分慵懶地意味慢悠悠地道:“那你還不過來?”
某忠犬聽罷,頓時渾身精神一震,立馬跪起來,三下五除二地甩下身上的障礙物,以一種餓虎撲食的動作躍向床頭美人………..
此時的香港已下起極為少見的寒雨,淺水灣的豪宅空寂地亮著幾束微光,昔日奢華的水晶燈光彩像被黑暗吸去了光華一般,在冷雨夜裡散發出同樣冰冷的光芒,大宅裡只有留少數幾個家傭,誰都面色慌亂謹慎地散站在大廳四周。
“還站著幹什麼?!沒看夠笑話嗎?!都給我滾出去!”大廳中央的沈香蓮用力一掃桌上的名貴瓷杯,衝著呆站的幾位家傭怒喝道:“滾!滾!全都滾!”
家傭們人人面面相對一眼,都低著頭出去了,沈香蓮喘著氣,捂著胸口,慢慢地轉過身,地上狼籍一片,她抿緊唇盯著方才沈老太太坐過的位置,鳳眼中風起雲湧,不甘!不願!不服!不死心!
憑什麼她沈香蓮精明一世,算計一世,卻在最後關頭輸了所有,她不服!
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響,她驟然回頭,以為是舒品回來了,今天這一幕徹底傷了她的丈夫,那些傷人的話估計已經讓他堅定了離婚的念頭。
也好,反正這麼多年,也是形同陌路。
沈香蓮諷笑著轉頭,卻發現是女管家亦君半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收拾一地瓷片,她有些吃驚,但很快便揮了揮手,“你也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