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南音站在寬敞明亮的副總裁辦公室裡,他憋著一肚氣的百般聊懶地掃了一圈盛錦世的辦公室,可以看得出來,盛錦世是個很愛乾淨的人,辦公室很寬,但東西很少,除了幾張稍顯低奢的沙發外,只有牆上的一付壁畫十分搶眼,吉南音撇著嘴看那牆上的畫,他不懂藝術,只覺得這付畫色彩多樣但內容幼稚,一團亂七八糟的像棉花糖一樣的東西糊在上邊,真心沒什麼可取之處。
不過他現在站在這裡可不是為了看畫,他是來邀請盛錦世吃飯的。
門開啟了,盛錦世清瘦的身影走了進來,吉南音轉頭看了看這位漂亮淡薄的貴公子,唇角很邪惡地勾了一下,旋即便換上一付迷人的笑臉。
“吉少,你不是在放假嗎?怎麼有事找我?”盛錦世沒有多看他一眼,兀自走到辦公椅上坐了下來。
吉南音盯著他一會,硬是扯出個笑容,走過去放軟語氣說:“我是來向盛少道歉,前幾次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心胸》窄去打壓魏司,還有上次在蓬萊村的事也是我不對,我大哥事後都把我好好教訓了一頓,我知道自己錯了。”
他說著低下頭,一付很誠懇後悔的模樣,盛錦世蹙了蹙眉,眼神依舊涼薄。
“這幾年都是星亞培育了我,給了我機會把我培養成了一哥,可以說,沒有星亞,沒有卓總,就沒有我吉南音的今天,我也是被衝暈了頭才能對著你們發火,做了這些事後,其實我很後悔,幾天來一直在家裡反省,覺得還是要向盛少您道個歉。”
吉南音抬起頭,看見盛錦世狐疑的眼神,他退後一步,對著盛錦世深深地鞠了個躬,“對不起,請盛少原諒我,我保證下不為例。”
一向囂張驕橫的吉南音居然會說出這番話,實在是令人大跌眼鏡,盛錦世撐著下巴,猜測這人到底在想什麼?出於什麼動機說出這番話,又或者說,是不是真的受了吉南野的教訓幡然醒悟?
吉南音一直低著頭,“我知道盛少懷疑我的誠意,但我這次是真的有心悔改,星亞培養了我,造就了我,等同於我的衣食父母,我犯了錯,我認罰,對於魏司的事是我做的不對,我希望盛少能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盛錦世盯著他,像是要把這個人給看穿似的,過了許久才淡淡地說:“你知道錯就好,我們星亞對藝人是很看重藝德的,藝德不好的藝人就算再有前途我們星亞也不會要,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同意給你一次機會,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家裡多待一些時間,好好修整修整自己,一週後再來星亞報道。”
垂著頭的吉南音咬了咬牙,畢恭畢敬地回道:“好,謝謝盛少,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大哥讓我今晚請盛少吃個便飯,不知道盛少可否給個面子?”
吉南野是當今商界最年輕的翹楚,在海城的地位舉足輕重,他同時也是星亞娛樂早期的股東,就是現在,手上都還握著星亞10%的股份,吉南音以前一直吵著讓吉南野把股份轉給自己,但吉南野卻怕他把這點股份都給敗光,一直沒有轉移他手上,所以吉南音才在星亞無法更囂張,否則以他的性子,得了星亞的股份那還不跳著腳鬧翻天。
聽到是吉南野請客,盛錦世也有些動搖,如果只是吉南音的話,他才懶得去理會這個蠻橫的小天王,不過如果是吉南野,那他多少也得給點面子。
“行,一會我還有個會,你說說地點,我開完會後就去。”
吉南音見盛錦世答應的還挺爽快,心裡一喜,忙拿起筆寫下個地址,謙恭地遞給盛錦世,“謝謝盛少光臨,我一定轉告哥哥,那我們今晚不見不散。”
《縱橫江山》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今天最後一場戲是聶勝遠飾演的新皇與大反派雲青風在懸崖邊上對決。
雲青風大勢已去,身邊的江湖術士都死在田浩飾演的公子微劍下,他孤身一人騎著血裡紅戰馬逃出皇城,在經過一片山林時,被新皇的追兵趕上,雲青風武藝高深,連連擊敗追兵,到最後逃至懸崖邊時,他不得不轉身決戰新皇。
這出戏的最後一幕才隱隱暴露出雲青風造反的真實目地,不是為了天下,而是為了得到新皇的折服。
深秋的外景地風聲蕭瑟,新皇聶勝遠與魏司在馬上對決打鬥,一套戲配下來十分默契,最後關頭,聶勝遠抬起手對著魏司射出鑲著金色箭頭的黃金箭,一箭穿入魏司的黑色盔甲內,鮮紅迅速在胸前漫延開來,魏司彷彿定格住了一般,緩緩低下頭,一把用力握上了黃金箭,抬起頭,目光裡悲涼卻透著解脫後的歡喜。
“這天下,終是陛下的。”話音剛落,魏司染血的唇角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