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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楚晴心念一動,問道:“你幾時找到的玉佩?”

杏娘手指點著腦門苦思冥想好半天才道:“大概四更天,我聽到有響動,怕風吹開窗戶,過來瞧了瞧就看見了。一時睡不著跟六月做了會兒針線,後來熬不住困又睡了個回籠覺,卻是起晚了,趕緊讓六月跑了趟倚水閣。”

“那有沒有人來過這裡?”

“沒有,”杏娘搖頭,突然又道:“語秋來過,問炭夠不夠用,夜裡冷不冷……姑娘不用記掛這邊,一應用度都是足夠的。”

又是語秋!

敢情她藉口天冷換衣服竟是跑到這裡來了……

☆、第15章 補衣

楚晴忍住心頭怒氣再問:“她還幹什麼了?”

“就是隨便看了看,誇了幾句屋子乾淨,誇我把四太太的首飾保管得好。”

楚晴追問:“她翻首飾盒子?”

“妝匣開著,她扒拉著看了看,”杏娘察覺到楚晴的怒氣,瑟縮地拱了拱肩,“她是姑娘身邊伺候的人,我就沒攔著。”

那神情,儼然是個犯了錯的花季少女。

杏娘十五歲陪嫁到國公府,十七歲犯病,現在已是第十個年頭,每天就待在這幾間屋子裡,足不出戶。

楚晴突覺眼眶發熱,溫和地說:“你沒錯,你當差我跟娘都很放心,以後也要好生管著,別輕易給人看……哪天空閒了尋出母親的嫁妝單子,咱們對著單子把東西理一理。”

杏娘喜悅地點點頭,“單子我收得好好的,誰也沒給看。

“那好,我明兒就過來。”楚晴不便久留,叮囑杏娘幾句就要離開。

杏娘不能往外送,便倚在門邊上看著。

楚晴沒走幾步,無意中抬頭,發現院牆外,有人站在梅枝上正翹首往裡面看。楚晴嚇了一跳,隨即想起那塊岫巖玉佩,忙指著那人道:“六月,快喊人攔住他。”

“哪兒來的小賊,鬼鬼祟祟的?”問秋也看到了,提著裙子就往外跑,楚晴緊跟在後面,只她人小腿短,終不如問秋跑的快。

剛跨出門檻,就聽到外面“撲通”一聲重響,接著是略顯青嫩的呵斥聲,“你們好大膽子,敢對小爺無禮,不要命了?”

楚晴三步兩步走過去,只見地上躺著兩個八~九歲的男童,一個穿米白色錦袍,頭戴白玉冠,另一個則穿身青灰色道袍,用同色的緞帶束了發。

問秋喝道:“你們兩人賊頭賊腦地幹什麼?這麼小就不學好,還敢偷看別人家的女眷?說,你們是哪家的孩子,姓甚名誰?”

穿錦袍的小童雖趴在地上,氣勢卻不減,紅漲著臉辯駁:“誰偷看了?小爺是覺得這梅花不錯想折一枝,你們長這麼醜,讓我看我都不看。”扶著青衣童子的手站起來,立刻雙手叉腰,手指虛點著問秋,“就憑你們也想知道小爺的名諱,別指望!我警告你們,今天的事兒若露出去半句,小爺摘了你們的腦袋!空竹,咱們走!”

問秋已猜出他們是來賀壽的客人,適才厲聲質問不過是怕他們亂說話,被有心人利用壞了楚晴名聲。

見他們也不願聲張,便由著他們離開。

錦袍小童剛走兩步,衣袖被空竹拽住了,“爺……”

低頭一瞧,原本米白色的袍子破了條大縫,露出裡面的中褲。這倒罷了,因他適才受驚從梅樹上摔下來,中褲沾滿了雪水,看上去很是狼狽。

問秋也瞧見了,忍不住“撲哧”一笑。

聽到小聲,錦袍小童立時炸毛,“笑什麼笑,再笑摘了你腦袋。”

三句話倒有兩句是要摘人腦袋,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竟教得如此暴虐。

只他比楚晴還矮了半頭,這話說出來半點威懾力都沒有。

楚晴無奈地搖搖頭,“你是男人怕什麼,從這條路過去往南拐,有片松柏林,穿過林子就到了二門,出去後讓人找身衣裳……”話未說完,眸子驟然縮緊。

先前她沒注意看,適才瞧了眼,發現這孩童錦袍上面用金線繡成的暗紋竟然是……行龍。

難不成他是皇家人?

楚晴心頭一驚,再細細打量番,鹿角牛頭驢嘴……細長的身子被裂縫分為兩半,接著爪子只有三趾。

天子龍袍繡得是五爪龍,王爺的蟒袍上繡著四爪龍,他年歲尚小,自是不曾封王,必定是皇子了。

順德帝有六子,最小的年方八~九歲。

既是確定了他的身份,楚晴再不可能讓他走。

龍身斷,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