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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之下就跑出來了。”

楚晴思量片刻道:“不管從女戒還是綱常來說,咱們原本就不該干涉長輩議親,而且,說句實話,我覺得四皇子提親肯定大半是奔著咱們府來的,二姐姐要是鬧騰了惹得祖父祖母生厭,甚至與全家人反目,就算親事成了四皇子也不見得會重視二姐姐。倒不如就聽祖母的……家裡長輩固然為府裡考慮得多,但也不會任由咱們過得不如意。退一萬步,有國公府在後頭撐腰,日子也不可能難過到哪裡去。”

楚晚細細琢磨會兒,點頭道:“還是你看得清楚,今兒我舅母來了,我娘肯定又是受了我舅母的挑唆。口口聲聲為了我好,她哪裡明白怎樣才是好呢。”

說話間,暮夏端了薑湯進來。

楚晚釅釅地喝了一大碗,覺得渾身熱乎乎得舒坦了許多,又和楚晴商量起過年的穿戴來。過年的衣裳都做好了,每位姑娘四身,留著出門做客的時候換著穿。

楚晴便把自己的四身展開攤在炕上,說那件衣裳配什麼裙子,戴什麼首飾,梳什麼頭髮,直到天快擦黑,楚晚才告辭。

臨行前,楚晴又囑咐她,“回去再喝碗薑湯,夜裡要是不舒服儘管吩咐人去請府醫,臨到年根了,生病不吉利。”

“知道了,”楚晚笑著答應,“囉裡囉唆的,都快成小老太太了。”

因天冷,各房早就不到寧安院用飯了,都在自己院子裡吃。六月早早過來說楚澍在外院吃,讓楚晴別往四房院跑了。

楚晴一個人吃,晚飯便用得簡單,只一素一葷,清炒山藥和紅燒牛肉,外加一小碗紫菜蛋花湯,和兩隻奶香卷酥。

吃過飯,讓暮夏跟問秋陪著沿著倚水閣四周走動兩圈算是消了食,才又窩在暖洋洋的大炕上。

問秋把蠟燭挑得亮亮的,楚晴就著燭光翻弄從汲古閣帶回來的書。

手一抖,也不知從哪本里頭飄出一張寸許長的字條來,飄飄悠悠的正落在問秋腳邊。

問秋俯身撿起來遞給楚晴,上面胡亂寫著一個“太”字。

楚晴心頭一跳,想起很久之前在書冊裡也見到過類似的字條,寫得是“當”和“心”字,再加上這個,豈不就是“當心太子”?

楚晴呆了呆,腦子裡不期然地出現周成瑾賠著小心跟自己說話的樣子,“我並非有意唐突……我是想提醒你的,但這話實在不好出口……我知道我名聲不好,可我會對你好……”

記憶裡,除去在四海酒樓那次,他在井口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又威脅說要告訴孫月庭,其餘兩次他行事無狀都是有太子在場。第一次是御花園,太子要一起觀燈,他突然上來扼住自己的腕,而另一次是在潭拓寺,自己是要跟著太子去取釀酒的方子,他抓一把沙土弄髒了自己的衣衫。

或許他真的是好意,但他名聲不好也是真的,能躲在內室偷窺女子的人,會是什麼好人?

楚晴毫不猶豫地把字條湊近蠟燭,燒了個乾淨。

***

文氏因楚晚不肯配合她哭鬧而沮喪不已,沒想到事隔幾天,官媒再度上門時,明氏卻鬆了口。

官媒樂呵呵地給明氏道喜,“不瞞夫人,這還是我頭一次說成這麼尊貴的親事,四殿下我見過,長得真是如珠如玉一表人才,也只能府上的姑娘才配得上。這會定了親,等成親時妥妥的就是個王妃,真是雙喜臨門。”

明氏客氣地敷衍幾句將人送了出去。

臘月十八那天,順德皇帝頒旨認可了這樁親事,司禮監的太監到國公府當眾宣讀了聖旨。

文氏大喜過望,嘴一直咧到了耳朵根子。

楚晟得知訊息頗為不安,特地去找楚景。

楚景認真地替他解惑,“如今政局基本大定,再無其他皇子能與二皇子相爭,祖父說就連沐恩伯見到二皇子也極為恭敬,想必大長公主也是這個意思。上次因三妹妹已經得罪了二皇子,要是這次再拒絕,恐怕會真的得罪謝貴妃,而且下頭五妹妹的親事也耽誤不得。”

楚晟還記著周成瑾的話,遲疑道:“聽說三皇子為人陰險非明君之相,可底下不還有五皇子嗎?五皇子為人仗義,行事沉穩,未必沒有勝算。”

楚景欣慰地拍拍楚晟肩頭,“就因為五皇子和善,所以更應該答應四皇子。有道是寧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如果五皇子坐上寶座,咱們府不會更進一步,卻絕對無性命之虞,可要是不答應四皇子,他日二皇子登基,四皇子定然會出手報復……安國公謝家向來睚眥必報,非良善之輩。”

原來還有這層顧慮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