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臉上的表情,大概跟年齡有著直接的關聯吧,接著道:“這樣,你先給我說說這個原小生的情況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付穎的心中就有底了,剛才的稿紙上,就是寫著此次參加幹訓班人員的背景情況,考慮了一下措辭道:“原小生,今年二十五歲,畢業於省城理工大學。去黨校參加培訓之前,在尉南鄉政府辦公室工作。前期主要配合辦公室主任陳永年搞文字工作,後來才介入鄉鎮工作,擔任了半年的通訊員。”
付穎儘量本著客觀的態度,對原小生的工作情況做了一下簡單的介紹,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評價。
王雲平卻哦了一聲,笑了笑道:“原來你跟這個原小生以前在一個鄉鎮工作啊。那你對他應該是非常瞭解吧。”說著雙手握在一起支在桌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付穎,又給付穎讓了一個座位道:“你坐下來說罷。”
付穎這才謹慎地坐在了王雲平給指定的沙發上,接著道:“其實我對原小生並不是特別瞭解。他在擔任鄉鎮通訊員工作的時候,主要是給黨委書記趙學東同志搞服務。我所能瞭解的就是,原小生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能顧全大局,而且在學習方面,表現也非常勤奮。”付穎之所以要這麼說,並不是真的對原小生不瞭解。而是她非常清楚,言多必失這個道理,對原小生過多的評價,非但不會給原小生帶來什麼好處,反而會在王雲平對原小生考察的過程成為原小生的負擔。或許還有可能引起王雲平的懷疑,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當然顧全大局和學習勤奮,是一個好的下屬必備的要素。工作搞的好壞是一回事,能不能顧全大局又是另一回事,會幹不會幹,不要緊,關鍵是要有個謙虛的態度和學習的勁頭。如果連這兩點素質都不具備,要你何用。
而且付穎也很清楚,王雲平此次直接點原小生名字的原因,就是因為原小生的底子比較乾淨,沒有任何社會背景。自己剛才遞到王雲平手中的稿紙上面,雖然詳細記錄了這五個人的家庭背景等情況,但並沒有將原小生跟南素琴的關係寫在上面。因為畢竟兩個人還處在戀愛當中,今後有沒有變化還很難說。
王雲平點了點頭,道:“這樣,就這個禮拜六下午——”說著停頓了一下,改口道:“不,晚上吧。禮拜六晚上,你在晉侯區安排一下,我想單獨跟他談談。”
王雲平說著,付穎就掏出本子要做記錄。王雲平馬上做了一個按壓的動作道:“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做記錄了,直接安排就是了。另外,孫書記和韓部長前兩天說要給我安排秘書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王雲平說完,低頭翻開了本子,在上面寫了起來。付穎就知道自己該走了,站起來,道:“王縣長,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出去了。”
王雲平重新抬頭,笑了笑道:“好吧,你先忙你的去。”說著竟站起來,走到付穎的跟前,在付穎那渾圓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小付同志不錯。”卻再無下文。
離開王雲平的辦公室,付穎就想馬上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原小生,可想了想,還是將已經拿出來的手機,重新裝進了口袋。然而,一想起,今後就可以和原小生朝夕相處了,心中還是激動的有些難受。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吧,如果自己不當那個鄉長,不是組織部的副部長,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南素琴去爭、去搶,自己也未必就會輸給南素琴,何必像現在這樣,跟偷雞摸狗似得……想到這裡,付穎的心裡又感覺像塞了一團爛棉花一樣。
直到把王縣長的意思傳達給韓雲寶,又在幾個科室轉了轉,到中午下班後,付穎才坐在辦公室,重新將手機拿出來,給原小生撥了過去。
本來是一團火熱的心,原小生接起電話,付穎卻強制自己換了一副冷淡的口氣,道:“下課了吧。給你說個事兒,王縣長這個禮拜六晚上,要在晉侯區跟你談談,你準備一下吧。還是我早上給你說的,這兩天對縣情多做一些瞭解,到時候,王縣長肯定要問這方面的問題。”
原小生剛從教室裡走出來,聽了亂七八糟的一堆馬哲,講課的老師自我介紹說是市檔案局的副局長,也不知道是自感前途渺茫,還是受了什麼窩囊氣,本來是給大家介紹馬哲的,卻發了一通牢騷,指出了一些馬哲中存在的缺憾,還說什麼馬克思其實是個膽小鬼,不敢直面資本主義,下面的學生起碼也都是大專學歷,接受了十幾年又紅又專的教育,對老師的教授聽的渾渾噩噩,思維幾近錯亂。
一聽到手機鈴聲,原小生的腦子裡還在想著課堂上的問題,又因為剛才上課的時候,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