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已經不在世間的人當年到底喜不喜歡一個人,對一個人是純粹的看成尋常朋友,還是紅顏知己,尤其討論他的某個愛人不存在的情況下,會不會愛上另外一個人,這似乎是件很無聊的事情。
然而這對於雙方而言,卻都很重要。
對於公輸直而言,這是他最為尊敬,追隨一生的人的最後遺願之一。
他很清楚當年的那個人一直很想找到長孫淺雪,一直想解除長孫淺雪對他的誤會。
對於長孫淺雪而言,便意味更加深重。
她是長陵公孫家的大小姐。
在巴山劍場崛起,輔佐元武變法之前,長陵最有權勢的,便是以公孫家為首的舊權貴。
她的身份,甚至比大秦的公主還要高貴。
她遇到了那個人,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那個人。
然而那個人和鄭袖走在一起,那個人非但婉拒了她的愛意,而且轉頭滅了公孫家。
偌大的公孫家,那麼多人,最終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最關鍵在於,公孫家曾經有過對付他的機會,正是因為她和那人的關係,才放棄了某個殺局,任由那人成長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公孫家的人相信那人對她的感情,哪怕有鄭袖在先,都不至於負她。
情意被拒絕,和被欺騙,被利用,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她此時沉默不語,緊抿著的嘴唇卻是都不住的輕顫起來。
“你應該很瞭解他。”
“若他不是你先前以為的那些人,鄭袖的方法絕對不可能成功,他絕對不可能因為要救一些人,而寧願自己戰死在長陵。”
看著嘴唇都開始輕顫起來的長孫淺雪,公輸直卻是沒有停止述說,他看著長孫淺雪,很中肯直接地說道:“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鄭袖比你成熟,她比你更瞭解他。”
車廂裡溫度驟降,有真正的藍黑色冰雪伴隨著長孫淺雪的呼吸出現在這車廂裡。
車廂外沒有任何的變化,然而這車廂侷促的空間裡,卻是有恐怖的殺意在殺伐。
長孫淺雪無比緩慢的寒聲道:“你的意思是我根本就不該懷疑他?……他是當時整個長陵的主事者,年紀雖輕卻是你們所有人尊敬的帶頭大哥,我的家人在長陵被屠滅,你讓我根本就不該懷疑他?”
“時間會證明一切。”
公輸直知道她此時的修為可以輕易的殺死自己,但是他沒有任何的畏懼,只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