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妮想了想,只好道:“不成,給服務員太可惜了,花了七百多元呢,要不送給夏副縣長吧,你這事多虧了人家幫忙說話,這個人情總是要還的。”
鍾嘉群聽後沒來由地心裡一酸,搖頭道:“好了,燕妮,我的事情你就不必再管了,我可不想靠老婆發達,另外,你今後少和他來往,我瞧他對你有企圖。”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笑,嘆氣道:“你這書呆子倒知道吃醋,可就是腦子不夠用,他要真是那種人,哪裡會把你介紹給王書記當秘書,再說了,我哪裡是那種輕浮女子,不然早就發達了,怎麼會守著你過貧苦日子。”
鍾嘉群一時間也不好辯駁,便低低地‘哼’了一聲,結束通話手機,瞧著四處沒人,就快步向牆根跑去,把東西藏在一棵大樹後面,隨後急匆匆地上了樓,再次敲開了王思宇的房間。
王思宇見他把禮物都處理了,這才展顏一笑,熱情地把他讓進屋子裡,泡了茶後輕聲道:“嘉群,別怪我剛才不講情面,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輕鬆相處,不光我不收禮,我希望你以後也不要收,否則很容易積少成多,慢慢迷失了本性。”
鍾嘉群趕忙道:“書記教訓的是,我記住了。”
王思宇擺擺手,微笑道:“在家裡,就不要稱呼官職了,你比我還要大上幾歲,咱們以兄弟相稱吧。”
鍾嘉群正低頭喝茶,聽了這話忽地愣住了,嘴巴動了半晌,才吶吶道:“王書記,我張不開那嘴。”
王思宇無奈,只好擺手道:“那算了,我也不難為你。”
兩人相視一笑,便又閒聊了十幾分鍾,鍾嘉群才起身告辭,王思宇將他送到樓梯口,目送著他下樓,才轉身來到服務檯前,對當班的女服務員道:“這樣,你記下,以後凡是帶禮品來找我的,一定要先將禮品留在這裡,否則無論是誰,都不要讓他進來。”
女服務員趕忙點頭道:“王書記,我記下了,剛才是我工作失誤,請您諒解。”
王思宇笑了笑,輕聲道:“不知者不怪,但以後一定要注意了。”
女服務員連忙點頭稱是,並在當班記錄本上寫下了王思宇所講的話,又給總經理打了點話,將此事通報了一遍,沈丹丹結束通話電話後笑了笑,搖頭道:“這新來的副書記年紀輕輕的,到會作秀。”
真皮沙發上,禿頭的趙大富蹺著二郎腿,擺擺手道:“老婆,別小看這人啊,年紀輕輕的,能當上縣委副書記,那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你一定要把他伺候好了,說不定以後能用上。”
沈丹丹聽後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桌上的資料夾就丟了過去,叉腰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是你老婆啊,你讓我怎麼伺候他?”
趙大富嘿嘿一笑,抬手拍了拍黑色的沙發墊,搖頭道:“發什麼火啊,他總比錢雨農那老傢伙看著順眼些吧?”
沈丹丹氣得渾身發抖,便轉身去摸茶杯,趙大富卻嘿嘿一笑,快步躥了出去,待他關上房門時,茶杯才摔到地板上,裡面傳來‘嗚嗚’的哭聲。
趙大富仰頭嘆了口氣,從兜裡摸出一根菸來,點上後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淡淡的兩個菸圈,接著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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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當官的會多,經商的稅多,這話一點不假,接下來十多天的時間裡,王思宇竟然參加了大大小小二十幾次會議,每次開會都要長篇累牘地做報告,讓王思宇覺得苦不堪言,事實上,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務虛工作,好在秘書鍾嘉群文筆很好,各種會議報告都應付自如,王思宇倒是省了不少心思,只需坐在主席臺前照本宣讀即可,這時他才體會到,為什麼那麼多的領導幹部都依賴秘書,果然是有緣由的。
透過這些日子電視上的宣傳報道,西山縣裡有許多老百姓都已經發現,縣城裡來了位年輕的縣委書記,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下面的反應並不大,雖然鏡頭裡的那張面孔過於年輕,一時間吸引了許多人的眼球,但人們更關心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以及何時才能漲工資,至於縣委副書記為何會這麼年輕,倒沒誰真正去關心,反正當官的在他們眼裡都一樣,腦門上幾乎都被貼上了腐敗分子的標籤,無論烏紗帽落在誰的頭上,都跟他們沒一毛錢的關係。
這些日子,玉州市委書記方如鏡即將調離的訊息也已經傳到了西山官場上,人們對此開始議論紛紛,坊間傳聞,由於方書記的離開,玉州市委市政府也會進行新的一輪人員調整,這訊息就牽動了許多人的神經,縣委書記錢雨農和縣長曹鳳陽也非常關心此事,隔三差五就去趟省城,打探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