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步判斷披風男子可能患有在現代稱之為哮喘的病,讓人拿來筆墨紙硯,開了張止喘止咳的藥方,打發徒弟去抓藥。
星辰一走,白夜給自己滿上杯茶,嘬了一口,輕聲問道:“在下白洛,不知兩位尊姓大名?”
“薛扶蘇。”
“薛長卿。”
她‘嗯’了聲,擱下茶碗,看向薛扶蘇。
“現在就我們三人,雖然我無心窺探他人**,但有的話不得不說。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遮遮掩掩,不願以真面目示人,但現在我必須要將他的披風取下,才能做一個基本的檢查。”
“不行!”
薛扶蘇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他眼底冰冷依舊,只是胸口略微起伏,情緒好像有些激動。
白夜知道其中必有隱情,耐心解釋道:“知道你哥哥得的是什麼病嗎?”
“什麼病?”薛扶蘇急切追問,身子也在微微發抖。
“是氣喘,你知不知道,這種不見天日的環境會讓他無法順暢呼吸,還會加劇病情惡化,你想讓他早點歸西?”
薛扶蘇沒有料到會如此嚴重,冷冰的視線一下子失去了焦距,被慌張代替。
“扶蘇,你別自責,若不是你,哥可能很早之前就已經死了。”薛長卿勉強撐起身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轉而向白夜說:“姑娘,在下相貌醜陋,可能會嚇到你。”
白夜坦然一笑,搖頭表示不贊同:“千萬別小看一名醫者的心理承受力。”
30。第30章 賤種去死
薛長卿聞言也是一笑,手顫顫舉起,將那神秘的披風帽緩緩摘下…
看到那張臉的瞬間,白夜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等她平復了情緒,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俊美的五官幾乎與薛扶蘇的半張臉沒有什麼兩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人是雙胞胎。
可是,薛長卿的整個右臉幾乎都要被猙獰扭曲的疤痕填滿,那疤痕的形狀儼然形成了兩個字:賤種!
她的目光落向一旁沉默不語,看都不敢看薛長卿一眼的薛扶蘇身上。
他同樣是右臉上遮著面具,難道?
薛長卿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坦然的溫柔笑意:“姑娘猜得不錯,我與扶蘇自小經歷同樣的命運,只是臉上的字不同,我的是賤種,他的是去死。”
賤種去死?是誰這麼殘忍,對兩個孩子做出這種事!
他居然還能說得這麼輕描淡寫…
白夜強行斂了斂神,道:“這些事我不感興趣,我只需要治好你即可。放心,我說到做到。”
“姑娘,你好心為我治病,但我可是沒有金幣給你的。”
薛長卿一直在笑微,他現在居然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
白夜想起那腰纏萬貫的騷包徒弟,翻了個白眼,特牛叉地回道:“姐不差錢!閉嘴,不許說話了,嘴巴張開!”
在薛長卿的大力配合下,她經過反覆檢查,基本可以確定癥結。
沒多久,星辰提著藥吊兒郎當回來了,嘴上還振振有詞:“居然讓我去抓藥?要是讓哪個混蛋看到,我還混不混了?”
他卻忘了自己給白夜下跪的那一幕,何止一個混蛋看到了,滿朝混蛋都看到了好嗎!
感覺到雅間的氣氛不太對勁,他一抬眼,我靠,那絕色小哥的臉是怎麼回事?
白夜對薛長卿一笑,笑容裡充滿算計:“今日我便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拍了下桌,朝星辰伸出手,挑眉道:“乖徒兒,把復容丹拿出來!”
復容丹!?
薛長卿和薛扶蘇不可思議地望向星辰,這個痞氣的偽書生居然有復容丹?
“這世上能同時煉製出四級復容丹和六級九轉丹的只有風間先生一人,我們走訪四國,但是至今沒有找到他。”
薛扶蘇冰冷的口氣中,似乎夾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
兩兄弟沒有問起白夜是如何得到的復容丹,相同的直覺讓他們沒有懷疑這顆丹藥的真偽。
他們也不排斥白夜身上醫者對於病人的親和,反而有些特殊的情愫在心底生根發芽,可能是絕處逢生的期待吧。
白夜雙眸死瞪著星辰,這傢伙磨磨嘰嘰的,擺明就是捨不得給。
“速度給我拿出來!”
“那明明是我的,你個強盜!”
星辰一把鼻涕一把淚,她沒了耐性,直接從他袖口裡硬掏出一個精緻的丹盒,將丹藥取出遞到薛長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