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兒臣在朝堂之上收到沙國的國書,說今年過年之際,會派沙國王子沙哈爾來道賀。沙哈爾是兒臣的未婚夫,當日推遲婚約是因為兒臣的身子重病。如今,四海之內都知道兒臣身體康健,若是沙哈爾過來要求成婚,如何是好?”周筱用拉家常的口氣,和皇帝聊起了這件煩心事。
“沙國今年倒是不尋常嘛!往年都是一般的使臣,今年居然讓沙哈爾親自過來,看來,要娶親的可能倒是很大。”
“那,兒臣要嫁嗎?”
“他若是提,自然是要嫁。”
周筱心下一沉。
真的嫁了,還有什麼戲好唱?不是一切前功盡棄了嗎?
“看來和父皇這樣一起用餐的日子,真的不多了。”周筱微笑。
“但,若是他不提,你就不必嫁。”皇帝突然這麼補了一句。
“父皇,您的意思是……”
“就是這個意思。朕還不想和沙國因為這件事而起不愉快。”皇帝說的十分平靜。
周筱倒是糊塗了。要是他不補充那麼一句話,她也不會起疑。聽他此刻的話語,周筱心下開始不安。
這個皇帝,到底在做什麼樣的打算?
君心難測。
010 閱兵
每年,按照水運皇朝的規定,都要有四次皇帝親自閱兵,分別安排在春夏秋冬的正中間的某一天。
今年因為皇帝不臨朝聽政,閱兵的任務,落在了周筱的頭上。
寒風凜冽,厚厚的皮裘,依然擋不住寒風的刺骨。
寬廣的練兵場,像箇中型飛機場那麼大,將士們按照兵種站立在寒風中,等待著檢閱和鼓舞。
周筱在禁軍將軍薛季元的陪同下,完成了禮儀繁瑣的閱兵式。
為了表示尊貴,周筱的表情和語氣也像天氣般冰冷。但縱然這樣,也讓薛季元忍不住失神。
他的小女人,如今的氣勢讓人無法靠近。
自己,是否也同樣因為這氣勢被排斥在外了?
日日早朝,他和其他的大臣一樣,在朝堂上仰視著她,看著她冷靜的處理朝政。
下了朝,她住在深宮大內,他忙於兵戈鐵戟之間,生生隔的如此遙遠。
執迷於她,是否註定了自己的孤獨?
*
例行公事般的走過了一遭,再訓了幾句話,這個閱兵式算是結束。
支開了閒雜人等,周筱和薛季元總算是單獨相對了。
“好冷的天氣!”周筱調皮的笑了笑,以掩飾心中的不自在。
“你辛苦了。”薛季元心疼極了。
“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周筱笑著看著他。剛才他的一個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薛季元笑了笑,“知我者,令月也。”
“什麼話?說吧。”
他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令月,沙哈爾進貢,是否會說起和親之事?”
“會。一定會。”她想掙開,而他卻握得很牢。
“你的手冰冷極了。”他心疼的幫她暖著。
“我性寒。”
“記得嗎?小時候,我經常這樣在冬季幫你暖手。你的手總是最容易冷。”
“哦。”這是他和令月的回憶,周筱當然不記得。
“沙國的冬季更是寒冷,我絕不會讓你去沙國。”
“季元……”
“當我從邊疆回來的那天起,我就想著如何面對這門親事。這真是頭疼的問題。”
“的確。”
“你打算如何?”
周筱搖搖頭,“沒有頭緒。我已經請你大哥幫忙想辦法,但不知有沒有進展。”
“恐怕只有一個辦法,戰爭!”
“絕對不行!我不能成為罪人。戰爭生靈塗炭,勞民傷財。”周筱斷然拒絕。這個辦法她不是沒有想過,但,越是對這個國家有主人般的感情,越不能選擇這個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不是我們和沙國的戰爭,而是沙國和金國的戰爭。”
“什麼?”聽薛季元似乎胸有成竹,她決心細心聆聽。
“我過去兩年一直都在邊疆,駐紮在三國的交界處。你知道的,金國和沙國一樣,屬於我們的臣服國。他們不敢貿然與中原為敵,而兩者之間為了水草和疆土,衝突不斷。沙哈爾野心極大,意欲吞併金國,正因為如此,他才要與中原和親,以穩定後方,以備全力與金國開戰。但,從中原角度來講,金國絕不能被沙國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