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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跟你去,你又不讓。”朱將領恨恨地道:“那你一切小心。”

“朱大哥放心。倘若那幕後之人不光是針對雲氏的話,我那心上人暫無性命之憂。”沈予眼見天色不早,又道:“我就不和兄弟們一一告別了,還請朱大哥代我轉告一聲——倘若我沈予平安無恙,定當請兄弟們喝酒吃肉,聊表感謝。”

“好說,好說。”朱將領連連點頭:“那我也和兄弟們撤了,侯爺放心,你交代的事兒我必定留意著,一有風吹草動我就設法聯絡雲三爺。”

“多謝朱大哥,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聯絡雲氏錢莊的法子……”

兩人一陣簡短告別之後,沈予獨自啟程,與眾將領背道而行,往相反方向駛去。他邊走邊觀察那些土匪們的動向,果見他們被人跟蹤。

如此行了兩三日,沈予從不在城內留宿,每夜都是在城外歇腳,升起一堆篝火獨自過夜。有時為了掩人耳目,連篝火都不升,只在野外和衣入眠。

好在時節已到了四月下旬,天氣越發暖熱,即便宿在野外也並無大礙。

四月二十五一大早,沈予起身繼續趕路。卯時天色剛亮,城門剛開,進城之人並不算多,三三兩兩很是悠閒。沈予正打算牽馬入城,忽聽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一聲迫切地呼喊:“侯爺!”

沈予聽這聲音甚是耳熟,喚的又是“侯爺”,便下意識地轉身望去——來者是清意。

“侯爺不能去房州!有陷阱!”清意顧不得向沈予行禮,連忙下馬攔在他身前,亟亟稟道。而他剛一下馬,坐騎便嘶鳴一聲,搖搖晃晃重摔在地,可見是力竭而亡。

沈予霎時面色一沉,忍不住打量起清意來。只見對方神情憔悴,額上大汗淋漓,一雙眼底烏青明顯,可見是連夜趕路了。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進城再說。”沈予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扔給清意:“你將銀子送給那守城將士,讓他替你把馬匹處理了。”

言罷,遙遙指向城門內的一座八角簷飛樓,再道:“我去那座客棧等你。”

撂出這句話,沈予竟不多看清意一眼,徑直入城而去。

待一切收拾妥當,卯時已過大半。沈予特意尋了一間臨街的客房,開啟窗戶朝外看去。清晨的陽光似給街道鍍了層金,行人們已開始熙熙攘攘,趁著清早出門辦事。

陽光入窗而來,鋪灑在沈予面上,他卻感受不到幾許暖意。這看似熱鬧的街道,這看似良善的百姓,誰又能看到他們的內心如何?

孰是孰非?孰善孰惡?人心,最是難測。

清意自進入客房之後,反倒不比方才急迫,一直站在角落裡一言不發,似在等著沈予開口問話,又似在斟酌該說些什麼。

終於,還是沈予率先轉身,面無表情詢問道:“不是讓你帶人去京州麼?怎麼跑回來了?”

“撲通”一聲,清意應聲跪地,面有慚愧之色地道:“屬下特來向侯爺請罪……房州有陷阱,您不能去。”

“哦?你怎知房州有陷阱?”沈予的目光如同一柄絕世利刃,倏然刺中清意,令對方無處可躲、無處遁逃。

這一問,清意良久才答,竟是語帶哽咽:“有人在房州等您自投羅網,好給您安上抗旨不遵的帽子,讓聖上治您一個‘造反’之罪。”

“如此說來,你是良心發現了?”沈予的目光又犀利三分,似要看透清意的內心。這個跟了他數年的貼身小廝,何以會背叛他?又為何在這關鍵時刻出言坦白?

他在等著清意自行開口,奈何對方只將頭深深埋下,不肯再說一句話,也沒有交代他的主子是誰。

“你在替誰瞞著?”沈予再問。

聞言,清意重重磕了個頭:“屬下既然趕來,便是誠心認錯,聽憑侯爺責罰。”

“你既然不肯出賣他,為何又要趕來阻止我?這豈不是兩頭不落好?”沈予轉身將窗戶關上,把一切紅塵俗世的喧譁聲隔絕在外,自己踱步走到清意麵前,垂目看他:

“清意,你和明璋是什麼關係?”

“清意,你和明璋是什麼關係?”沈予突如其來的這一問,令清意大為愕然。他怔愣片刻,更加不敢抬起頭來,語氣閃躲地道:“侯爺說什麼……屬下聽不明白……”

“你既然肯吐露訊息,足見是誠心悔過,事到如今還想再瞞下去?”沈予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鋒利,便如一片片削薄的刀片直入清意耳中,他就連聽覺都被割得生痛。

原本清意只是單純地想來提醒沈予,也打定主意將責任全部攬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