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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知該如何言謝了。”

聶沛瀟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尚有些暗香餘溫殘留其上。方才他如此明顯地以手相握,難道她還不明白?亦或是,她刻意忽略?

出岫自然也想起了方才那一幕,聶沛瀟自身後握住她的手,若說沒有一點尷尬是假的,但她以為是誠郡王風流放浪慣了,於男女禮數上不大設防。

出岫也沒了心思再與他多說,隱晦地道:“妾身今夜不大舒服,您的事兒若不急,改日妾身再登門拜訪行嗎?”她以為,聶沛瀟應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縱然還有天大的事兒,她實在無力再去應對了。

可聶沛瀟不想走,只怕錯過了今晚,他便很難再找到機會。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趁著他今夜還有勇氣,他不想錯過。

“值得嗎?”他低聲問她:“夫人一心守護的家人,都是這般對你,值得嗎?”

出岫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沒什麼值不值得,最艱難的日子都過來了,如今……已經很好了。”

這話她自己沒覺得自傷自憐,可聽在聶沛瀟耳中卻是如此諷刺。是啊,連他自己從前也都誤會她,以為她是個不擇手段上位的女人……只怕雲氏上上下下也都這麼以為的。她到底吃過多少苦?就這麼能忍?

聶沛瀟心中一股煩惱與氣悶:“方才本王問夫人的話,你還沒回答?”

方才的問話?是什麼?被雲想容這麼一攪合,出岫已經記不得了。

聶沛瀟顯然也猜到她忘記了,苦笑一聲,小心翼翼地再次問道:“本王方才說,倘若往後有一個真心尊敬、欽佩、愛慕夫人的男子出現,夫人是否會考慮改嫁?”

真心尊敬、欽佩、愛慕自己的男人?出岫想起了沈予,她不知道沈予是否尊敬、欽佩自己,但總歸是用情至深的。出岫仍未意識到聶沛瀟話中深意,低眉淺回:“殿下說笑了,妾身既然願意接下那座貞節牌坊,自然是打定主意孀居一生。”

她有些不解為何聶沛瀟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倘若他除夕夜趕來只是為了求證此事……也太小題大做了。出岫覺得聶沛瀟今日十分異常,而此刻她也無心再與他迂迴周旋,遂再次溫婉解釋,想要儘快結束這個話題送客出門:

“殿下的意思妾身明白,也很感激……不過妾身心意已定,也沒有半分勉強,能為先夫守護雲氏,妾身已很知足。”

她話到此處,聶沛瀟再也按捺不住,倏然從座上起身。彷彿是有一腔無以言表的疼痛漸漸噬入他的骨髓,隨著出岫的一字一句擴散至全身,幾乎已無可救藥,瀕臨死亡。

“即便要守護雲氏,也不是非得要一座貞節牌坊……”聶沛瀟聲音帶了些許顫抖:“牌坊的事,只要夫人有一絲勉強,本王願去說服父皇與七哥,收回成命。”

他頓了頓,意識到自己過於急切,又刻意緩下聲音:“本王的意思是……七哥不過是宮宴上的一句戲言,趁著旨意未下,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多謝殿下一番美意。”出岫再想起聶沛瀟曾寫就的那首《朱弦斷》,更覺這是一位難得的皇親貴胄,心底純善。只可惜,自己並不需要。

出岫抬眸迎向他的目光,一時攝於他的坦然凝視,幾分濃眷,幾分沉醉,只一閃念便落入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之中。

“殿下!”出岫驚呼一聲,下一刻已被聶沛瀟撫上下頜,逼得自己不得不與之抬眸正視,而且是……如此親密的姿勢。

出岫的額頭堪堪頂著聶沛瀟的喉結處,他說話時隱隱的震動令她額上一片燒灼。出岫慌亂地想要推開他,奈何對方鐵了心不放手,低頭以唇抵在她額上,熾熱呼吸伴隨著深情話語:“為何不告訴我,你是晗初?”

出岫心中咯噔一聲,立刻明白過來為何他今夜如此反常,原來是知道了這件事……如此一想,她反倒坦然一些,冷靜片刻低聲問道:“是慕王殿下告訴您的?”

聶沛瀟也不多做解釋,只深深嗅著懷中的惑人馨香,貪戀不已。

如今離得近了,出岫才聞到他身上的清淡酒氣,就連他的呼吸也彌散著一股子醉意,她不禁又掙扎起來:“殿下您喝醉了,先放開我行嗎?”

此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聶沛瀟反而更加收緊手臂,將她圈在懷中。那帶著磁性的聲音再度襲來,比前次更多了幾分難捨的眷戀:“既然聽過那首《朱弦斷》,為何不告訴我你是晗初?反而要對我否認你會彈琴?嗯?”

第151章:妾心如城莫能攻(三)

聶沛瀟的幾句質問之中,沒有惱意,沒有失望,有的只是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