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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心頭。

最終,還是沈予打破沉默,自嘲地笑道:“晗初,我食言了。”

“怎麼食言?”出岫心緒不寧,又怕沈予看出來,勉強笑問。

沈予哂笑一聲,低頭輕道:“那晚……我曾發誓,不出人頭地絕不再見你……可不過短短十餘日,我就來了,這不是食言又是什麼?”

這話令出岫頗為尷尬,她想說些什麼來調節氣氛,可尚未出口,門外再度響起張管家的稟報聲:“夫人,宮裡來人了。”

宮裡?皇城京州能有幾個“宮裡”?是慕王還是誠郡王?出岫眼皮一跳,緊張地看了沈予一眼,才道:“快傳!”

話音落下,一個內監打扮的中年男子已笑眯眯入內,掐著嗓子細聲細氣地道:“老奴王全福,見過出岫夫人。”

王全福?是應元宮的首領太監,聶帝身邊的頭等寵臣。出岫不敢怠慢,忙笑著回禮:“王公公莫要折煞妾身。這大過年的,您怎麼來了?”

王全福頭也不抬,躬著身子很是有禮:“今夜聖上設宴守歲,老奴是特意來請您進宮赴宴的……”

第144章:玲瓏骰子安紅豆(二)

進宮赴宴?還是除夕夜的守歲宴?這與自己、與雲氏又有何干系?出岫心中疑惑不解,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笑著對王公公道:“妾身自當準時赴宴,多謝您。”

王公公點點頭:“酉時,奴才在宮門口迎您。”

出岫笑著應下,又看了看一旁候命的張管家。

張管家立刻會意,從袖中取過一個紅彤彤的信封遞到王公公手中。後者推辭幾句,出岫順勢勸道:“公公辛苦一趟,這是應該的。再者今天除夕,您只當拿個好彩頭,來年鴻運當頭是不?”

王公公這才笑眯眯地收下,又逢迎幾句:“今晚聖上設宴,慕王殿下也會來,都是些得臉的娘娘和皇子才能赴宴,公主們可是一個都不讓去。可見聖上多看重您!”說著他還不忘豎起大拇指,口中振振有詞。

出岫心裡不屑,暗道誰稀罕聶帝一頓賜宴,不過聽了王公公這話,她心中也安穩了些。既有這麼多娘娘、皇子前去,想必聶帝也不會公然對雲氏怎麼樣。再者還有慕王在場,她去捧捧場也是應該,於是再笑:“承蒙公公吉言。”

“那老奴就回宮覆命了。”直到告辭之時,王公公才抬起頭來看出岫,只一眼,頓生驚豔之感。他在宮裡看過無數美貌的妃嬪宮婢,也算見過世面,可這位出岫夫人……

王公公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又是個閹人,也知道何時該看,何時不該看。他立刻將目光移向出岫身旁之人,又是微微一愣:“喲!這位是……沈公子。”一句“沈小侯爺”卡在喉中,王公公適時想起來,文昌侯府已經倒了。

沈予清冷回道:“王公公還記得我,真是榮幸之至。”

王公公幹笑一聲:“瞧您說的,您還是聖上的螟蛉之子呢!”

沈予冷笑一聲,沒有接話。

王公公立刻覺得尷尬,此時卻聽出岫笑著解圍:“今夜除夕,姑爺和大小姐一起過來守歲呢。公公也快回去覆命罷,莫教聖上等急了。”

王公公連忙點頭退下。

沈予瞧他走遠了,才嗤聲道:“狗奴才。”這王全福以前見了自己,笑臉相迎阿諛不斷,如今卻是避而不及。世態炎涼,果然如此。

“你同他計較什麼?”出岫輕斥:“得罪王全福不是好事,你這脾氣得收斂點兒。”

“我只對你沒脾氣。”沈予脫口而道,目光灼灼看向她道。

氣氛瞬間又回到了方才,有一種難耐的尷尬。

“我見竹揚來找想容,猜到必然是你讓她來傳話……我知道想容回絕了,但還是忍不住攛掇她過來……我想看看你,哪怕是一起共桌吃頓飯也行。”沈予沉聲坦白:“是我的錯,讓你為難了,今日我不該來。”

明明是想忍著,也自覺無顏再見她。然而,只要想起她與自己同處一城,只要想起那晚她的淚、她的吻、她的柔軟肌膚和豐盈青絲,他便忍耐不住刻骨的相思。

沈予心裡清楚,晗初是多麼矜持的一個人,那夜又怎會突然允許自己與她擁吻痴纏、為她綰系青絲?他隱隱明白她是在犧牲色相幫他振作,可偏生,心底還是存了那麼一線希望,只盼著自己精誠所至,她能金石為開。

說是自欺欺人也罷,怎樣都好,至少現在,他滿滿全是動力,不想去恨,也不想去報仇,只想做一個配得上她的男人,如雲辭一樣為她遮風擋雨。即便不能夠長相廝守,退一萬步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