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
聽完案子的情況,秦蘭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一張臉漲得通紅,不是臊的而是氣的,雙眸更是噴火一般瞪著公安,憤怒質問。
公安並不清楚秦蘭的背景,被她的態度弄得也有點火大:“你兒子和死者在一個現場,就是這個案子最大的嫌疑人!我們有我們的辦案流程,還輪不到你一個家屬來指手畫腳。”
“我是在指手畫腳嗎?我這是在給你們提供辦案的思路,如果我剛才說的那些證據你們都沒收集齊,憑什麼把我兒子抓進來?還有你兇什麼兇,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就是這樣為人民服務的?讓你們局長出來說話。”
秦蘭臉色難看地瞪著公安,她在首都沒少跟各路官員打交道,而且還都是身居高位的,本來她不是以權壓人的人,但這次涉及到自己兒子,還是這麼嚴重的事兒,她也顧不上什麼理智了,壓了就壓了。
眼看兩邊就要吵起來,溫寧趕緊拉住秦蘭,對公安道:“不好意思,您理解一下我們家屬的心情,雖然我婆婆情緒有點激動,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嫌疑人的口供是一方面,但要想定罪,更關鍵的是要有完整的證據鏈。我們只是作為嫌疑人家屬的正常建議而已。”
溫寧態度比秦蘭好了不少,公安總算是聽進去了一點,不去看秦嵐,只看著溫寧道:“你們說的這些我們當然清楚,也還在調查取證的過程中。”
溫寧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可以見見陸耀嗎?”
公安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不行。在陸耀招供之前,你們都不能見他。”
“為什麼不行?”溫寧前段時間剛跟公安打過交道,陸耀現在只是嫌疑人,還沒有證據,按照規定是可以見家屬的。
“沒有為什麼,不能見就是不能見,既然你們來了就在外面等訊息吧。”留下話,公安轉身回辦公室了。
溫寧幾人面面相覷,溫寧道:“媽,爸那邊跟下面打過招呼嗎?”
這種情況了,當然是有關係就得用。
秦蘭也納悶呢:“我給你爸打過電話,按理說他肯定會安排,不至於讓個基層公安來給我們臉色看。我現在再去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兒,至少先把小耀弄出來再說。”
孫長征道:“秦姨,我在這邊也有認識的人,我先去打聽一下訊息。我感覺這件事不簡單。”
一個去打電話,一個去打聽訊息,溫寧就留在原地等。
沒一會兒,孫長征先回來了,臉色不是很好看:“打聽到了,死者身份是滬市一把手的侄女,怪不得陸耀被抓之後,壓了好幾天才給我們打電話,現在還不讓我們見他。我爸那邊也找人了,但是死者家屬那邊關係太硬,只能看看陸叔叔那邊能不能想辦法。”
孫長征說完沒多久,秦蘭回來了,臉色更難看。
溫寧覺得不對勁兒:“爸那邊怎麼說?”
秦蘭搖搖頭:“沒聯絡上你爸,梁威也沒聯絡上。我又給你爸幾個老下屬打過電話,他們都表示會幫忙想辦法,但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想到辦法,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這麼關鍵的時刻,卻聯絡不上陸振國,事情變得更奇怪了。但既然已經來了滬市,必須得見到陸耀,把事情問清楚,這樣才有機會幫他。溫寧忽然想到一個人:“孫同志,能不能聯絡一下張政委?”
孫長征愣了一秒,隨即一拍腦門:“對呀,聯絡政委!他肯定能找人!”
孫長征趕緊去給張政委打電話,還好這次打通了,而且張政委正好在滬市公安局有熟人。
幾經周折,終於能見到陸耀,但只允許進去一個。
最後是溫寧進去的。
“二哥?!”溫寧不可置信地看著出現在自己對面的人,鼻子忽然一酸。
短短几天時間,昔日意氣風發的陽光少年,現在眼底佈滿紅血絲,下眼瞼兩團深深的烏青,下巴冒出青色胡茬,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一看就是熬了幾天沒閉眼。
“嫂子…”陸耀乾涸的嘴唇張了張,聲音沙啞。
見一面不容易,溫寧剋制住無用的關心,只挑重點說:“二哥,我們都相信你是清白的,你現在跟我說一說你到滬市之後的情況?你怎麼會去舞廳,又怎麼會認識孫清月?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