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祁雲的日子似乎就過得過分悠閒了。
每天寫寫東西看看書,再不然就去竹林裡轉悠轉悠,找到冬筍就記下回頭挖回去,偶爾也去邱大爺那裡拿點因為太老而不適合編東西的竹根竹筒。
自上次給江畫眉弄了個雕花紋的竹編花瓶,似乎是發現了竹編藝術品的有趣,祁雲就在邱大爺痛心疾首的眼神下越走越歪,現在都在尋思著能不能去弄一套雕刻刀具,簡單的剪刀菜刀已經不能滿足他目前對藝術的追求了。
就成果而言,看目前無論是他們這邊還是江畫眉那邊都換成雕了花紋影象的竹筒水杯以及筆筒小書架這些東西,看得出來還是挺不錯的。
祁雲還準備學習一下處理竹片,明年好歹說不定還能給懷城父母以及邊疆大哥那邊寄一把自己親手雕刻製作的竹子摺扇。
能把下鄉的苦日子過成這樣,估計華國知青裡也就差不多隻祁雲這麼一個奇葩了。
今年除夕年夜飯還是江畫眉長這麼大以來操持過的最豐盛的年夜飯,很多東西甚至都沒做過,好在能去詢問張奶奶或者淘青姐,便是俞嬸子那裡也有拿手好菜可以取取經。
祁雲他們在廚房打下手兼幫倒忙,一頓年夜飯倒也就熱熱鬧鬧的端上了飯桌。
“老大,祁哥,這是我一輩子過得最高興的年!”
一輩子也才八年,可江河說得十分認真,祁雲幾個笑著沒說話,等到第二天早上收到了三個新年紅包,江河瞪圓了眼睛表示自己高興得要飛了,就跟祁哥送給姐姐的那本書裡的主人公一樣!
雖然之前祁雲也會每週給他一定額度的零花錢,可壓歲錢還是很不一樣的。
臨近過年江河可是從祁雲那裡聽來了不少關於“年”的故事,自然覺得這壓歲錢是伴隨著祝福的,想法不一樣了,感受自然就不一樣。
“明年我想跟冬子哥批個條子,到時候帶你回懷城見見我家裡人。”
沒有電視沒有鞭炮沒有煙花,可守歲還是要有的。
祁雲陪著江畫眉站在房外吹著冷風,一邊抬頭看著天上難得一見泛著毛邊的月亮說著話。
江畫眉把手揣在棉衣袖子裡跟著仰脖子看天,聞言頓時一愣,沉默片刻,抿唇低低的“嗯”了一聲。
“我們,真的到了二十就結婚嗎?”
其實江畫眉想說咱們也可以先結婚,村裡很多人甚至十六七歲就結婚生孩子的,孩子也是到了上學的年紀再去上戶口,到那時候再扯證也是一樣的。
江畫眉性子堅毅,既然之前她難得自卑一回都被祁雲及時的按了下去,之後江畫眉就一心奔著為兩人的未來努力去了。
祁雲說是明年帶她回懷城見家人,那其實明年就可以結婚了啊。
當然,江畫眉對結婚的事兒再堅定不移可也畢竟是個姑娘家,不能直接說出來,只能委婉的提一提。
像是江畫眉這樣直接問結婚的事兒,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是挺大膽了。
祁雲倒是沒有多想,畢竟在他觀念中結婚的順序就是交往領證辦宴席,然後才能住在一起生娃娃,不過祁雲也不介意用這個事兒打趣小姑娘,“怎麼,這麼想快點嫁給我啊?那咱們就快快長大。”
這會兒的法定結婚年齡是男性二十女性十八,祁雲收回視線落在小姑娘臉上,再次忍不住嘆氣,“要是我比你大兩歲,咱們今年就能扯證結婚了。”
那遺憾的模樣引得原本也有點鬱悶的江畫眉不由笑出聲,“好吧,那就是咱們家云云快點長大。”
原本懶洋洋靠在門框上的祁雲站直身,雙眼盯著江畫眉,表情變得嚴肅,“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我一定會努力長大。”
江畫眉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根本不知道某人又悶騷的開了有顏色的腔調。
過完年,似乎日子又恢復了平淡,沒有火藥留下的硝煙味,老百姓們依舊把春節過得熱熱鬧鬧,第二年春耕之前,祁雲的第二本小說稿子也完成了,然後去信跟王編輯表示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他的出產量要稍微減少。
“春耕忙碌,我要參加村裡的勞動了,寫稿的時間會減少,或許會有幾篇散文小短篇。。。。。。”
五月勞動節之後,平城裡王編輯收到這樣一封信,當時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
既有無語也有讚歎,沒想到雲深先生都已經有了現在這樣的成就了,居然還能靜下心來下地勞作,不愧是能寫出“飛鳥”的作家。
當初王編輯收到祁雲寄來的全部手稿時,那時已經成為祁雲頭號書粉的王編輯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