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百里歌林抬頭忽然見著她,一開口靈氣就洩了,石劍再也無法懸空,直直墜落下來,好在黎非拽了她一把,這才沒摔個狗吃屎。
“你跑哪兒去啦?葉燁都急死了!”她故意戲謔地笑,把葉燁推到百里唱月面前,“好啦,人來了,你看你剛才神不守舍的樣子!”
“鬼丫頭。”葉燁不爽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略擔心地看著百里唱月,“剛才是去找修遠?”
百里唱月點了點頭:“嗯,他什麼都知道,不過看樣子似乎與吳鉤沒什麼牽扯。”
“別老提那傢伙了!”百里歌林對他餘恨未消,“我氣得到現在都沒法飛呢!”
葉燁板著臉道:“你飛不起來跟修遠沒關係,是你自己不專心。”
黎非見他們一會兒提到雷修遠,一會兒又提到吳鉤,不由奇道:“你們在說什麼?修遠怎麼了?”
百里唱月想了想,道:“說給你聽也好,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曾懷疑雷修遠跟吳鉤國有關係。”
黎非嚇一跳:“不會吧!”
“我與歌林是高盧貴族百里家的女兒,從小修習舞技,百里家被吳鉤國滅門後,我帶著歌林逃出來,四處賣藝為生。葉燁是高盧國三皇子,高盧被滅後,他一直被吳鉤國的人追殺,直到一年前遇到我們。我們三人互相扶持,躲避吳鉤的追殺,一路向東,最後來到越國境內才暫時安全了。剛好那時雛鳳書院要開始初選,我們三人便趕到了陸公鎮,這是遇到你和雷修遠之前的事。”
黎非又被嚇一跳:“葉燁是皇子?!”
她忍不住望向葉燁,雖說一直覺得他氣度不凡,但也想不到會是皇子,那豈不是跟紀桐周差不多?都是皇族的人,怎麼一個天一個地呢!
葉燁苦笑:“早就不是皇子了,高盧被滅我才七歲,為了逃命,連姓名都改了。當年吳鉤一直對高盧虎視眈眈,高盧早有警覺,奈何皇族中一直沒有發現有靈根的孩子,直到我出生。可惜終究遲了一步,我還未來得及成仙人,高盧已被滅。七歲的孩子縱然有靈根,天賦上佳,也敵不過百來個武將,更何況對方還有仙人坐鎮。當年追殺我的人裡,有仙家門派的弟子,差點死在他們手上。”
“是因為你有靈根所以一直追殺你?”黎非只覺他說的雖然輕描淡寫,但聽起來卻驚心動魄,七歲就開始逃亡,整整四年,那是怎樣的地獄生涯?
葉燁點頭:“斬草要除根,吳鉤仰仗的是龍名座五丈山的新長老宗權,一旦皇族有仙人可以成為仙家門派中的高層人物,便是揚眉吐氣之時。我與唱月姐妹千辛萬苦來到雛鳳書院,只為成仙。復國我早已不想,但宗權卻一定要除。”
這是他們三人第一次與她說自己的事,這其中竟然隱藏瞭如此多的秘密與血腥,黎非忽然醒悟,他們肯與自己說出這些,便說明他們真的把自己當做可以交心的性命之交了。
她心中一熱,低聲道:“我也來幫忙。”
百里歌林握住她的手,笑道:“幫忙的事以後再說,咱們才剛進入書院呢!一年後各大門派來甄選新弟子,入了正式的仙家門派,才算真正邁出第一步。”
她嘆了口氣:“眼下果然還是先把御劍學會才是最要緊的。”
葉燁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終於明白了?快上劍,繼續吧。”
他領著百里歌林繼續練御劍去了,黎非見百里唱月似乎欲言又止,不由問:“唱月,這些事,跟修遠又有什麼關係?”
百里唱月望著她,輕道:“小棒槌,雷修遠是個很危險的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危險?雷修遠?黎非驚得反而笑了:“你怎麼會這樣說?”
“他潛力非凡,只怕是今次雛鳳書院弟子中名列第一的,我曾懷疑他與吳鉤有染,但如今已確信他們並無關係。只是,這個孩子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一言一行都是作偽,不知所欲為何,你還是小心點。”
百里唱月甚少會說這麼多話,看她的神情也不像是開玩笑,更何況她的性格大概連玩笑是什麼都不知道。
黎非不由陷入沉默。
回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深思過雷修遠的事,他看上去懦弱無能,二選表現也平平,可黑紗女也說過,今年二選是有史以來最難的,選出的十八名弟子皆為人中龍鳳。她自己姑且不論,葉燁三人,紀桐周與郡主,還有其他那些她還沒熟悉的孩子,哪一個沒有傲骨?就連紀桐周的那些狗腿子們,平日裡也是端著架子極為高傲的。
一個人有沒有能力,他自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