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我收了你的錢,自然應該為你看病。”沈星空淡淡一笑。
“嗯!”藍惠勇身體虛弱,但神智清楚,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張支票,“這是小娣答應給你的,也是沈醫生你應得的。至於借款那部分,你回頭找小娣要吧,我已經同意她借給你了。”
“謝謝!”沈星空老實不客氣收起支票,有了這些錢,聯誼醫院就可以開工了,“藍先生,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談談。”
“還有什麼事……”藍惠勇興趣乏乏,想起自己死去的兩個兄弟,他只想喝點酒。
“關於……你去西藏的事。”
“嗯?”看似病秧秧的藍惠勇突然全身一震,眼睛裡閃出精光,凌厲得讓沈星空也覺得臉上刺痛。
藍惠勇去西藏是個秘密,包括他去西藏的目的也是個秘密,除了少數的幾個人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因為這個秘密不是普通的秘密,而是一份國家機密,更事關藍家家族事業的興衰與存亡。
“你到底知道什麼?”藍惠勇一字一頓地問道。
“我知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藍家的危險並未解除,你在西藏動了不該動的東西,並且你家裡也因此遭到噩運……”
“不!”藍惠勇生硬地打斷沈星空的話,他目光中的悽傷變為怨恨,“我去西藏是為了國家,我動的東西也是國家的東西,屬於十四億中國人,而不是西藏的某個小部落。他們目無國法,對我和我的家做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哼哼!”沈星空冷笑起來,彷彿對藍惠勇的說法嗤之以鼻,“你不用拿國家當擋箭牌,就算是國家要你這麼做的,那國家也錯了。”
“你太年輕了,根本不懂政治。”藍惠勇又看看沈星空,不想再和他談下去了,也許他覺得沈星空就是個什麼也不懂的毛頭小孩子。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懂政治,我只是個醫生。但我知道,政治應該為人民謀福,而不是把十四億人民都變成強盜,看到別人有什麼好東西,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搶過來,大家一起瓜分。”沈星空的話就像刀子,直接刺進了藍惠勇的要害,“你們藍家生意很大,應該值很多錢,不如捐給國家,讓人民一起享受好不好?”
“這……這怎麼能一樣呢……”藍惠勇有些理遲言窮。
“你在西藏去的那個地方,是人家藏巫的地方,藏巫在那裡生息繁衍了一千多年,自然有些禁忌和流傳下來的東西。你連招呼都不打,偷著溜進去拿東西,做了賊還理直氣壯,政治就是教你去做賊嗎?”沈星空話不停頓,劈頭蓋臉把藍惠勇一通臭訓,讓他徹底啞口無言。
藍惠勇突然冷靜了下來,深深嘆口氣,他不想再和沈星空爭辯。事情已經發生了,人也該病的病,該死的死,說得再多又有什麼用。
沈星空看他不說話了,自己也漸漸消了氣,感覺藍惠勇確實有些苦衷,像他這種有錢人,誰會吃飽了沒事撐的,跑去西藏偷東西。
“藍先生,我實話告訴你,治好你的人不是我,而是西藏那邊的人。我在你們中間,只起到了調節和中介的作用,我希望你們雙方能各自退一步,讓那些人回西藏去,你也別太咄咄逼人。”沈星空拿出十足的誠意,希望藍惠勇能接受他的“和解調停”。
“我咄咄逼人……我逼人逼到自己差點死掉,我逼人逼死了老三和老六?”藍惠勇又有點生氣了,他覺得自己很冤枉,完全是無妄之災,“沈醫生,既然你願意做中介,那我請你回去告訴人,就算我不去西藏,他們的地方也保不住了。他們要是聰明,就趕快跑得遠遠的,否則等解放軍去了,會管他們的什麼神啊鬼啊那些東西?”
這回輪到沈星空無語,他看藍惠勇的神情,不像嚇唬人;而且以藍惠勇的身份,也沒有必要嚇唬人,看來在藏巫的地盤上,恐怕真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藍先生,你能不能告訴你,你去西藏拿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沈星空決定揭開這個謎。
藍惠勇本不想告訴沈星空,國家機密有法律保護,胡亂外傳是有罪的。
但是沈星空已經說了,他是西藏方面的代理人,希望與藍惠勇達成和解。藍惠勇也不想一切發展到無法挽回的程度,他是個商人,是個非常非常有錢有頭腦的商人,雖然他兩個兄弟死了,可沈星空剛才也說了,是他自做孽造成的悲劇。
於是,藍惠勇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沈星空,沈星空聽過之後,嘴巴張得能吞進去個足球。以前沈星空認為自己很聰明,什麼事情都能猜個七七八八,但是這一個,他連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