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的芸曦嫁給了督軍府的二少帥……哼,到那時她就讓這個小蹄子死無葬身之地。
就同她那個薄命的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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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深藍的夜空中稀稀拉拉有幾顆不算明亮的星子。
從天象看,明兒不會是個好天氣。
沈南瑗從沈黎棠的書房回了房間,洗漱睡下,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外間很快就沒了所有的動靜,夜已深,所有的人都已睡下。
並不曉得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輕微響動,門輕輕地吱溜了一下,有人摸黑進了屋子。
她就說嘛,折騰了一大天,這都後半夜了怎麼會睡不著覺,敢情是預警!
沈南瑗的床正對著房門,她一聲不吭,先看清楚了來人。
來人的身量不高,穿著一身齊膝蓋的小睡裙。
雖看不清楚花色,但瞧那樣式,也不會是府裡下人的穿著。
再細想一下這屋子裡所有女人的身高,沈南瑗便知,肯定是沈芸芝。
她早就看出來了,蘇氏的女兒裡就屬這個最小的魯莽。
沈南瑗不動聲色,只看她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沈芸芝屏住了氣息,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
這個土包子委實討厭,惹得她姆媽心口疼的毛病都犯了,她要是不給這個土包子一點顏色瞧瞧,還真當她們好欺負了。
這事兒,她同自個兒的弟弟沈元闌略提了一嘴,可那個死小子卻皺著眉頭,訓了她一頓,說什麼姊妹之間一定要友愛的廢話。
她只有兩個姐姐,那個土包子算她哪門子的姐姐呀!
沈芸芝躡手躡腳地到了土包子的床面前,思忖著到底該乾點兒啥。
她起初說要割花了土包子的臉,可沈元闌那個叛徒,拿走了她的裁紙刀,她方才翻了半天,也沒尋到家裡的剪刀。
不過也虧得這樣,她才及時想起來,要真對土包子動了明面上的,爸肯定會追究……片刻,她就又有了個新的主意。
她褪下自己腕子間的翡翠鑲金鐲子,打算塞到土包子的枕頭下面,這麼一來,就等明兒一早,她喊失竊,再慫恿姆媽來搜,哼……到那時,看土包子還怎麼翻身!
她特地等到了這個點兒,家裡的人都睡著了,土包子肯定也早就睡著了。
沈南瑗閉著眼睛等了半天,也只等來了她栽贓陷害的小把戲,反正自個兒也總睡不著,就陪她演場戲好了。
沈南瑗即使閉著眼睛,也精準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沈芸芝心慌的不得了,慌亂間使勁兒往外拽,手都拽疼了。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力氣可真大的。
她恐嚇道:“你快鬆開我,若不然……”
沈南瑗才不跟這個破小孩浪費口舌,她張開了嘴,用的是丹田的力道,發出的是驚恐的聲音:“啊——”
“你不要叫!”沈芸芝氣急敗壞,想上前去堵她的嘴。
奈何武力值不如人,還沒捂上人家的嘴,自個兒先被壓趴下了。
沈南瑗的叫聲,很快就引來了人。
沈黎棠今晚是宿在了三姨太李氏的房間。
李氏一聽見聲響,便推了沈黎棠一把,驚慌地說:“老爺,快醒醒,你聽,是不是南瑗小姐那裡出了什麼事情?”
沈黎棠被人擾了清夢,帶著一肚子的怒火上了樓。
將好,與蘇氏走了個對頭,夫妻兩人,還有他的小妾和子女,幾乎一起湧進了沈南瑗的房間。
映入眼簾的便是沈南瑗和沈芸芝扭在一起,形勢混亂,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誰佔了上風。
沈黎棠大喝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沈芸芝的反應饒是快。“爸——”
但又被沈南瑗搶先了一步,她赤著腳跳下床,慌亂地說:“爹,我要回鄉下!”
沈黎棠現在最是聽不得這句話,他臉色陰沉,略一分析,二話不說,“啪”地一巴掌甩在了也向他跑來的沈芸芝臉上。
“你個賠錢貨!半夜三更的又來折騰你姐姐!”
沈黎棠打完仍不解氣,如是罵。
蘇氏的臉都氣綠了,芸芝確實是她三個女兒中資質最差的,可也算乖巧機靈,斷不是沈黎棠口中的賠錢貨。
她忍住了心疼,質問:“芸芝,你半夜不睡覺,為何在你三姐的房間裡?”
沈芸芝先是被她爹一巴掌打蒙了,如今又被自己的親孃當頭一喝,問了個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