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如同滾雷一樣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聽起來就像是在數百哩的天外傳來的聲音。不過即便如此,也讓那些騎士和士兵們噤若寒蟬。至於那兩位王,剛才那點被一名女騎士呼喝的屈辱感早已被拋開,既然是主的要求,他們又怎敢不從?
雙王帶著自己的護衛,從戰場兩邊的高地上縱馬而下,向著女騎士的方向馳騁過來。於此同時,那個高大的天使雙眼重新迴歸寧靜,它一言不發的看著女騎士以及女騎士面前的那條溝壑。兩位聖女推開馬車門,走了下來,就像是傳聞中的一樣,女子修道院中巡遊的聖女從來都是一身戎裝。她們隨時準備投入戰鬥,而不會像教廷的那些大主教一樣發生可怕的事情時只會躲在騎士後面靜觀事態發展。
當聖女們走出狼人的步兵陣營,騎士們紛紛下馬,向著聖女鞠躬表達敬意。隨後,更多的女騎士簇擁著聖女向著那條深深的溝壑走來,她們步調一致,每一次行走都帶著幾乎相同的甲冑撞擊聲。僅僅只是這個聲音,就讓亨利二世眼角不停地跳動。英格蘭還有更為精銳的部隊沒有投入戰鬥,相信法國也是,但是無論如何精銳的部隊,與斯圖加特女騎士們這種宛如一人的步調相比,都顯得氣勢差了很多。
當聖女們走到那條溝壑的另一個頂點時,分別來自戰場兩端的英王和法王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抵達了溝壑的兩邊。兩位王對著聖女們微微頷首,以此表現出自己的華貴與雍容。只不過杜若溪立刻讓這樣的雍容變得異常可笑。
“兩位陛下,我說的話,你們能否聽懂?”
作為英格蘭的國王,亨利二世聽不懂英語。作為法蘭西的國王,腓力二世同樣如此。因此,當杜若溪用古典英語問出這樣的問題時,戰場兩邊的陣營都發生了細微的動盪。和女騎士相比,聖女的聲音不大,但是卻依然能夠傳遞到戰場的每個角落。亨利二世的騎士們能夠聽懂杜若溪的問題,腓力二世的部分騎士們同樣如此,偏偏他們所拱衛的,那兩位雄才偉略的君王們對此一竅不通。
意識到自己受到聖女直截了當羞辱的亨利二世有些惱火,不過看了一眼連自己被羞辱都不知道的腓力二世,亨利心中多少好過了一些。
“耶路撒冷已經陷落,獸人們正在為所欲為,作為人類的君王,你們在這裡做了什麼?”
這一次,杜若溪改用流利的拉丁語,不過遺憾的是,腓力二世能夠聽懂一部分,亨利二世只能裝作自己聽懂了一部分。這種情況讓杜若溪微微搖頭,這樣的雄主?她抬頭看著兩邊的陣營,那裡的隨軍主教感受到了聖女的目光,急忙駕馭著馬匹跑下山崗。
杜若溪等兩邊的隨軍主教兼職隨軍翻譯到達附近,這才接著說:“我們將要去耶路撒冷,那是主的意志,也是聖弗萊曼曾經叮囑過。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完成巡遊。你們的戰場影響了我們的前進,你們的戰鬥影響了我們的巡遊,我要求,你們立刻停止戰鬥!現在!”
比起女騎士的話,杜若溪表現的更加不容拒絕。
第九百五十一章,突然之間(第二更)
如果在幾天之前,有人敢於這樣命令著雙王,他的後果一定會非常糟糕。就算是聖女,也不見得能夠變得更好。當初敢於與亨利二世作對的坎特伯雷大主教都會被暗殺,更遑論一個敢於當面訓斥雙王的聖女?
只是現在,杜若溪的命令猶如天空綻放的閃電,讓雙王站在那裡,心中波瀾萬丈。
在王的兩邊,那些原本效忠於王的騎士們甚至不敢鼓譟,無論他們對聖女有怎樣的看法,或者剛才聖女如何的羞辱了他們的王,現在他們只能站在各自王的身後,等待著命令。
那個紅髮聖女就這樣平靜的站著,平靜的命令著,她需要抬頭才能看見兩個王,不過現在她的態度更像是一個女教皇,正在睥睨著自己的兩個臣子。
在片刻的安靜後,亨利二世對著杜若溪微微鞠躬,說:“很抱歉阻擋了您巡遊的道路,但需要說明的是,並不是我,而是他們,腓力國王陛下執意發動的攻擊,最終導致了現在的情況。”
“如果查理王能夠及時的交回封地,法蘭西早已撤兵。”
腓力二世及時的將皮球踢了回去,同時他在後面追加說:“我相信聖女一定能夠秉公處理我們與查理王之間的衝突,這裡是法蘭西的領地,而不是英格蘭的。”
查理二世回應說:“我是法蘭西的領主,合法的擁有我腳下的這片土地,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說,金雀花家族都無可爭議的擁有這些土地。”
兩位王用法語爭執著,不過很快,他們的爭執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