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什坦諾夫仔細觀察後說:“這可能是黃昏鳥,是一種生長在白堊紀的有齒無翼的鳥,身體各部構造近似現代企鵝。兩翼還處於萌芽狀態,藏在柔軟的毛髮狀羽毛下面。”
第二十五章沼澤地與湖泊地帶
經過三天航行,探險家越過乾燥的草原,到達了它的南部邊緣地帶,那裡植物群完全不一樣了。兩岸密密層層的綠色樹林,主要有針葉樹,西米谷椰樹①和名目繁多的蕨類植物,大部分都不曾見過,高可達一人。岸邊水域里長著象蘆葦那樣的高高的雜草叢。平坦的淺灘覆蓋著的木賊高達一米半,樹桿直徑大於二十五毫米。雜草深處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嗡嗡聲,奇怪的昆蟲在水面上盤旋。它們形似蜻蜓,可是翅膀幾達四十厘米,體長約二十厘米,發出金屬光澤,有金黃色的,鋼灰色的,還有碧綠的,深藍的和火紅的。它們在陽光下飛翔嬉戲,互相追逐,還不時發出卡噠卡噠的響聲,好象響板在那兒伴奏。
【①西米谷椰樹科屬於裸子植物目蘇鐵目綱植物。它的樹木象棕櫚樹,髓部發達,澱粉含量豐富,結實西米。西米谷椰樹分佈於熱帶地區,有八十三個品種。在石炭紀以前的幾個地質年代裡,它在植物群中已有一定的地位,但正式出現是在石炭紀。侏羅紀和白堊紀時已成為當時的主要植物。本文中提到的西米谷椰樹是白堊紀末出現的。——原注】
探險家們被這綺麗的風光吸引住了。他們放下手中木漿,讓小船慢慢地順流而下,盡情欣賞著這從未見過的景色。帕波奇金取出了捕蝶網,好不容易捕到了一隻蜻蜒,可是當他把蜻蜓從網裡抓出來時,那蜻蜒的上下頜一合,把動物學家的手指狠狠地螯了一口。學者一驚,便鬆開了手指,讓它飛了。
河岸上密密層層的綠色屏障,使他們無法上岸。長時間的航行,探險家們已經夠累了,但連一小塊可以宿夜的乾淨草地也找不到。
他們已感到餓了,然而木賊組成的綠牆卻越來越密。
“哎,剛才應該停在草原的盡頭”!格羅麥科說。
“下次就知道了,”馬克舍耶夫笑著說。
他們行了一里又一里,可是綠牆仍無盡頭。後來,終於到了河的拐彎處,他們看見左岸一條低低的綠色地帶,水中一片狹長的沙灘嘴,漸漸地變成淺灘,上面盡是木賊樹。由於找不到更理想的地方,他們決定在這裡泊岸,設法清出一塊空地。他們把船推入沙灘嘴與河岸間的小河灣中,然後抽出獵刀去對付那些木賊樹。這並不象他們想象的那麼容易:粗壯的樹幹,含氧化矽,十分堅硬,獵刀砍不動它,砍過的地方剛硬如刺,不能坐,也不能睡。
“我們試一試連根拔掉它”,植物學家建議說,“它們在鬆軟的河泥中樹根是不會扎得很深的”。
這主意不錯,木賊輕而易舉地從泥中連根拔出,半個小時後,探險家們清出了一塊寬敞的空地,搭起帳篷,點起篝火。可是篝火怎麼也點不著:綠色的木賊燃不起來。別說準備晚飯,就連水也無法燒開。再說,木賊樹叢裡飛出一大群惶惶不安的蚊子,身軀長二十毫米,除了燻煙驅蚊,別無它法。
“等一等,”格羅麥科說,“我在船上注意到密林中豎著一根幹樹杆,離這兒不遠,去把它弄來吧!”
格羅麥科和馬克舍耶夫帶上斧頭和繩子,從竹筏上解開一條船,朝上游劃去。在離宿營地百步以外,果然看到了一根大樹杆,粗大、乾枯、枝條不多。它豎立在綠色的密林中,但離水面很高,用斧頭或手都夠不著。
“讓我們用繩子套到樹杈上去試試,或許可以把它折斷。”馬克舍耶夫建議。
格羅麥科抓住木賊樹,穩住小船。而馬克舍耶夫把繩子從船上扔過去,套住樹杈,開始拉起來。可是樹杈沒有拉斷,整個樹杆倒發出了喀嚓的響聲。
“放掉船,幫我一齊來拉呀!”他朝自己的夥伴喊道。
現在兩人一起抓住繩子,站在不堅實的小船上,用盡全力拉了起來。樹杆倒下來,砸在小船的船頭上。小船受到沉重的壓力,開始下沉。格羅麥科剛剛抓住木賊樹,把船尾靠過去,船頭已經進水。
“真糟糕!現在怎麼辦呢?”馬克舍耶夫大聲地說。
他倆坐在船尾,腳伸入水裡,一手扶著木賊樹,一手抓著繩子,為的是不讓木頭順水飄走。
“我們上不了岸,也沒有東西可用來把水舀千,只好叫個人來幫忙啦,”格羅麥科說。
他倆齊聲呼喊,叫了幾遍。開始,沒有反應,隨後聽到卡什坦諾夫的聲音:“什麼事?”
“快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