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喜歡自己;退一萬步講,即便他有意,依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挑明才對。
白曉晨掐了掐手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千思萬想;對自己而言,最穩妥的辦法還是裝糊塗!
就當沒聽見。
她高了聲音,招著手喊道,“乘務員小姐,我要一杯水。”
不知為何,空姐沒有出現,察覺到方獨瑾的視線,白曉晨勉強勾起了笑容。
“白曉晨,你不必費工夫。”方獨瑾十指交叉,有點慵懶,又帶著凌人的氣勢靠在椅背上,說道,“我想和你說明一下,我喜歡你,想得到你,不要逃避。”
白曉晨張了張嘴,擠出來一個笑容,“方總,你別開玩笑了,現在離愚人節還早著呢。”
“開玩笑?”方獨瑾哧了一聲,“我倒是希望自己是開玩笑。你以為我很願意喜歡你這個人?”
“可我是尚真的未婚妻。”白曉晨揚起了嗓門,一定要打消這人的念頭。
“未婚妻”方獨瑾似乎反覆咀嚼了這個詞彙,神色愈發地冷,目光卻愈發灼熱,只聽到他哼了一聲。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個?”
他一定是恨自己才對,不然為何他說的咬牙切齒,似乎自己是他的仇人一般。
白曉晨暈暈乎乎地,胃裡開始翻騰起來。
怏怏地下了飛機,方獨瑾沒有再看白曉晨一眼,經過她時,只是冷淡地說了句,“好好考慮我的提議。”
白曉晨看著窗外的風景,頭痛欲裂,車內其他同事談笑風生,她卻沒心情參與進去。
“怎麼了曉晨,看起來臉色這麼差。”旁邊的一個同事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白曉晨搖搖頭,勉力一笑,“就是有些暈機。”
“想也知道,和方獨瑾坐在一起,不暈也要暈了。”一個同事插言進來,引得其他人也連聲附和。
車內歡笑聲再起。
白曉晨彎了彎唇,跟著勉強笑了幾聲。
“我不知道為何會喜歡你,我也不想追究是怎麼開始的,白曉晨,我只要你三個月。”那男人說得咄咄逼人,讓她無措。
“告訴尚真?你不敢!說出去,沒人相信,即便有人信,毀的也是你自己和白家。你以為那時候姨夫還會允許你進門?”那男人胸有成竹,似乎對著的是被天羅地網纏繞住的獵物。
“我要的不多,只要從四月到七月這三個月,明白嗎?”他似乎以為這是對她最大的恩賜和讓步,一定要讓她接受一樣。
“你拒絕不了,真以為只有尚真能扶持你們白家嗎?”他陰沉了臉色,威脅她說,“你爸調任,當中可以做多少手腳,你知道嗎?”
一陣涼意襲來,白曉晨皺了皺眉,想要合上窗戶,卻發現一直是關得嚴嚴實實的。
該怎麼辦?她盯著玻璃窗上映出的人影,問道。
跟嚴尚真說,當然不行,若是方獨瑾矢口否認,她豈不是會被認為是挑撥他們兄弟感情?若是他承認,方夫人和嚴志國是絕不會允許她和嚴尚真結婚的——他們這種家族,就怕兄弟鬩牆。
直接拒絕,方獨瑾會不會說到做到,用她父親和張智源的事情拿捏自己;可若是不拒絕,那豈不是要做他的情婦?
可是她不可能做他的情婦,就算只有三個月,那也不可能。白曉晨喃喃道,這當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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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晚會白曉晨藉口頭暈,沒有去,她一個人留在賓館,坐在陽臺,對著海吹著風,無助感湧了上來——她很想給嚴尚真打電話。
可是該說些什麼呢?白曉晨捏著電話,情感快過理智,還是撥通了。
“曉晨,你到了?”那邊嚴尚真應該是關上門,聽著他提拉著拖鞋的響聲,白曉晨輕輕地恩了聲。
“怎麼了,不舒服?”嚴尚真敏銳地察覺到白曉晨情緒的低落。
“沒事,我就是有點暈車。”白曉晨解釋道,她聽著潮水聲,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沒帶藥?等一等我讓獨瑾給你拿過去一些。”那邊嚴尚真的聲音急迫起來,“我給他打個電話。”
“別!”白曉晨失控地喊了出來,聽到嚴尚真疑惑地語調,她一瞬間湧出了全盤和他拖出的想法。
然而,“他若是知道了,我正好也不用瞞了。”
方獨瑾的話迴盪在耳邊,白曉晨閉了閉眼,努力放軟聲音,“不用麻煩他了,我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