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竟敢嫌他?
她竟然是嫌棄他!
想到這個可能,鄢祝融心中憋著氣、竄升的羞恨簡直要爆裂。
可除了生著悶氣,他不知自己會做什麼?他更不知自己能做什麼!
鄢祝融心裡亂麻似的團團怒躁,各種亂冒的念頭被他強力壓制。他不想也不能再想,但任他如何剋制,心底的不虞憤懣還是隱瞞不住。
皇后她到底知不知,她的此舉是冒犯的大不敬?
以前也沒聽她說那通理論,現在卻如此肆意妄為!
還說什麼還有別的嬪妃……皇后從不主動提自己回宮,卻不避宮女、大談什麼廢后之測,現在又來這麼一番……想著皇后有心機深沉的智力,鄢祝融心中猛地生出憤怒的冷冽。
皇后的聰明果真把這欲拒還迎的把戲玩的爐火純清……可恨自己屢屢被她牽著鼻子、為她迷惘妥協!
鄢祝融心裡陣陣冰涼,失望來的太過洶湧,連他自己都覺遺憾。他猛然體味這別樣心堵,應接不暇的灰敗接踵而至。被人愚弄的牽強、武斷的扯出恥笑的印記,明晃晃的亮在他心口……鄢祝融真是透心的厭惡這種感受。
他獨自承受這隱秘,完全忽略偏激的可能。
他只感覺心裡的某個地方,在悄無聲息的塌陷。
時間仿似無盡的沉長,其實也就不過片息。
鄢祝融迴歸心境的淡漠有他意外的迅捷,他閉著眼的臉在暗中幽幽嗤鄙。身後的人又朝他挪著貼近,他心裡豎起堅硬的防禦,心頭快速跳出令他訝然的判斷;冷漠的陳述,皇后隱藏的狡猾,以及她不知滿足的貪婪,還有自以為是的驕縱。
皇后太多次讓他側目,但此刻對她這種顛覆認識、帶給他的意外,卻讓鄢祝融隱隱解氣、想要由衷歡迎。好歹,他擅長與蓄意的較量。
鄢祝融瞬間就埋藏了疏離,把輕佻緩緩出口:
“皇后,今夜朕也不想!”
溶月聽聲略懵,才想明白皇帝此話何來。
她心裡好笑,嘴上就赫赫笑破;烙在皇帝寢衣上的嘴巴悶悶辯駁;“皇上,您誤會了!”她從被下抱住他腰:“臣妾只想和您睡覺而已!”
“你!”
哪有女人如此無辜著嬌嗔風情、裸…露著直白說出這種話?
鄢祝融被堵的氣結,他咬牙暗想,自己還是小看了她與眾不同的大膽。如果不是她這玲瓏的特別;自己又如何一步步的淪陷她布的迷網,任她拿捏、隨她妄為。
鄢祝融突然悠悠淡笑,身體卻不著痕跡的往裡移去,無形中再次拉開與皇后的間距。
溶月不知鄢祝融的溝壑心思,臆斷只當他的脾氣在任性;恣意發揮著床上的嬉鬧,笑著從後面抱住他:“皇上,您身體暖。先讓臣妾抱著焐焐!”
輕輕淺淺的聲音,嬌音婉轉,柔軟的過分。鄢祝融心裡的冷硬略微鬆懈;他靜止的寬容,終究沒有再動。
溶月的滿意來的簡單,她吃吃的笑;笑的炫耀。
鄢祝融無語,黑暗中卻蹙眉露出忍耐。
溶月渾不明曉,自顧跟隨自己心聲,再次開口的聲音多了鄭重其事:
“皇上,對不起!”
鄢祝融身體微僵。
從後面抱著他的溶月,把臉貼在他背上,聲音裡依稀有絲特別笑意:
“皇上,妾身有時脾氣不好,但本心不壞。所以您別跟我生氣。那樣,就是拿著我的錯處懲罰您自己!”
鄢祝融不說話,心裡只作暗哼。
溶月卻轟然笑的舒朗:“更何況,妾身根本沒有錯處。您說,可不是您更虧!”
鄢祝融終是忍不出,冷哼出聲。
聽到他不屑的鼻息,溶月手下清晰感受到他腹腔的聳動;她忙摸撫他的肚子,語氣表演著走掉的真摯;“好了好了!您快消消氣,別再生氣啦!”
鄢祝融無話可說。
溶月還在溫柔的拍撫。沉靜片刻,她突然脆聲提議:
“皇上,以後我們做朋友吧?”
鄢祝融忍無可忍,揚聲果斷道:
“司徒溶月,你朕的皇后!”
他的聲音有剋制不住的冷漠流露,溶月忽略的沒有道理,但她選擇不多回想。
她長嘆口氣,拉長聲線,語氣無限婉怨:“皇上,您不用總是提醒。”她揪著他的寢衣帶子拉拉又扯扯,聲音帶著自嘆感慨:
“可是臣妾很享受和皇上通訊的時光。”
始終閉眼的鄢祝融氣息頓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