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金覺察皇后的疏淡,幾次試探想再搭腔,卻終是沒有尋到合適契機。只得,依言無奈而去。
桂嬤嬤牽著大殿下,心中擔心他再哭。可是一路,他除了頻頻回頭朝站在抄手迴廊遙望的皇后招手外,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皇后怎麼哄好了大殿下?
桂嬤嬤心下好奇,但她終是沒有多嘴發問。只尋思著、以後找個機會再旁敲側擊、問問大殿下。
溶月看著一行人漸行漸遠,視野最後只剩靜止的粉牆碧瓦。她才朝一直陪在身側的半春、溫和笑笑。同她邁步、安靜回了暖閣。
半春猜皇后心中必然落寞,想著她的習慣,不由提議道:“皇后娘娘,要不我們把窗幔換了您喜歡的撒花精白?”
溶月聞聲愣愣,目光順而望向窗欞,垂至暗紅地毯的帛錦,赤黃印子沉溺的掛在牆上,有種吵嚷嚷的張揚。那不是她喜歡的顏色,當初選它,不過是為皇帝。
溶月腦中跳出皇帝上次離開的光景——那個複雜濃稠的早上。
他在聽她別樣的陳訴後的緘默;他眉宇間剋制的壓抑和紛擾;他迎風離去的背影……記憶有些模糊,只剩定格化的片段;有種被強調的情調。適宜緬懷,但毋需特別記住。
溶月撇開眼,聲音淺淡:“天還冷,還是換成洋紅或杏紅吧。”
半春點頭應諾,急忙招了宮娥佈置。溶月眼睛到處擠著忙碌的影子,直覺雜亂的鬧心,她去了畫室。
溶月整理這些日子和楨佑塗鴉的畫卷、習字的紙張;仔細歸類放好。再重新擺好顏料的位置;清理被小傢伙糊了墨彩的書籍。一番動作後,溶月望著整潔的黑漆畫案,長舒口氣;重新拿了炭筆畫草圖。
還有大片的牆壁要她去畫,她也不是完全無事可做。這麼想著,溶月就集中精力、把心思放駐創作。
從翌日起,溶月開始早出晚歸,她呆在潭柘寺的時間明顯比在別院還多。春暉堂儼然只是她睡覺歇腳的地方。
皇后這種變化,別說近身伺候的幾人感覺明顯。就連黃總管也察覺有恙,最直觀的不同,是自從皇上年前離開,一月時間,竟再沒有遞音回來。
黃總管想著之前那日日密集的飛鴿傳信,心中不禁幽嘆,要說以前是門庭若市,現在就是鴉雀無聲……綜合種種跡象,他不得不悲觀猜度,皇后怕是真的失了寵。
意識到這黯淡處境的黃總管,心中不免失落。連著幾日都萎靡、沒有精神。溶月大概猜出由來,她暗自搖頭好笑;索性不要他再隨侍,乾脆讓他休息。
溶月現在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