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侯爺對我多有叱責,還請公主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不要與我這急壞性子生了芥蒂?”
這番話驚訝的李嬤嬤瞪大眼睛,愣在一旁。
坐上的長公主也是詫奇,旋即心裡就生出不妙之感。她垂眸略想,抬眼就晏晏而笑:“夫人話重。我嫁到府上多年,全因侯爺和夫人寬和,這日子才過的恣意。這些年,我若有什麼做得不妥,也請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只說父親和母親,對於自己,卻隻字未提!
聽到這裡,陳子善心裡不是滋味,拾杯豪飲。
李嬤嬤看得生急,心裡更是炸開了鍋,臉色早就幾變;眼見氣氛有異,忙上前巧言添湊:
“看來駙馬爺是真的喜歡這桃花酒,夫人您也嚐嚐?”
說著,就揚了長頸通體綠釉的酒壺給王夫人斟酒:“前兩日皇后娘娘又賞了幾壇桂花酒來,公主還叮囑老奴回頭給侯爺和夫人送兩壇。不想夫人今日個到是親自過俯,可真是湊巧不是?”
王夫人一向不喜歡李嬤嬤,但這一刻,卻是由衷滿意她這多嘴多舌,便忙附和著淺抿一口,杯還未放,就讚了起來:“果然是不錯,我聽說這桃花酒最合適女人喝。是,也不是?”
“可不是,這桃花酒最是養顏活血,對女人那是最合宜不過。這也是為什麼公主叮囑老奴,一定要給夫人也送兩壇。”
王夫人聞音知雅,順勢乾巴巴地言謝:“公主有心了,謝過公主!”
不怕對方使壞,偏這突來的轉性殷勤,讓人沒底。
長公主心裡實在納悶,只得陪笑:“應該的,侯爺和夫人乃駙馬父母,我自當衣食孝敬。”
王夫人笑著立即接過話頭客套:“侯爺也常感慨,每季的衣裳鞋襪、吃食用具;公主從來都是比府上還要備的齊全。那些個絹絲綾鍛,全是貢品細出。如沒有公主,我又如何能穿得?公主上次送的那竹葉青酒,侯爺就很喜歡。”
王夫人說話還不忘打量長公主,見她神色平靜,覺得時機成熟,便隨即說出來意:
“昨個夜裡,侯爺還跟我念叨。說自從子善回來,我們一家人還未坐到一起,像現在這樣好好吃頓團圓飯。侯爺年紀大了,身體又是那樣……說到後來,難過的不行,和我枯坐了大半夜。”話到末了,聲音已帶悽楚。
“公主,昨日公主未跟著子善回去,他也是難過了大半夜。”
王夫人忙拿帕子佯擦擦未溼的眼角:“公主今日就跟我們回去吧,我們一家人這些年,先是侯爺連年征戰在外。後來子善又去南方祭祖,再加上公主身份高貴,並不常在侯府。我們這四個人可謂聚少離多,而今既然侯爺有此願望,還請公主看在他身體不好的份上,圓了我們這個心願吧!”
李嬤嬤先是聽得頻頻點頭,心潮悅起;可聽到後頭,不由暗迭糟糕。王夫人如此威逼利誘,與駙馬爺早就離心的長公主,又如何喜歡這番乍聽真摯實卻逼迫的說辭?就怕長公主反被逼生逆反之心,更加決心絕跡侯府。
可不能這麼發展下去!
好不容易太陽從西邊出來,王夫人轉了性,駙馬爺也上門來請。萬不能再讓公主僵下去,公主年輕不知這日子沒有男人的苦處。
如此一想,李嬤嬤就快速掃過神色各異的三人,只見臉色最為複雜的長公主緊握著銀箸,大有極力隱忍之勢。
李嬤嬤腦中一轉,緊著聲音上前插話:“可不是,一家人就該團團圓圓。夫人這話,真正是至理名言。夫人知道嗎,明親王妃懷了身孕,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公主又要多添個侄兒。”
聽到李嬤嬤的話,座上三人不由皆是暗鬆氣息。李嬤嬤睃眼神情略緩的長公主,喋喋不休地繼續絮叨:“皇上的皇長子,夫人知道吧?”
王夫人從沒有如此感謝過李嬤嬤善和稀泥的囉嗦,忙急急點頭迎合。
李嬤嬤便笑意盛盛地說講開來:“皇后娘娘可真是喜歡大皇子,連我們公主都說,從沒見過大皇子還有那麼頑皮的一面;夫人不知道吧,大皇子竟然敢騎馬!”
“哎呀!”
王夫人詫奇,立刻揚聲問道:“大皇子才四歲吧?年紀這麼小,可大意不得。”
李嬤嬤對王夫人積極配合的態度,很是滿意,閒話更加遊刃有餘:“誰說不是呢?前兩日送酒來的連嬤嬤說是皇后娘娘許的。聽她還說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既然大皇子有興趣,就讓他學。如他繼續喜歡,就當練他的膽量;如他不喜歡,也好斷了他的念想。”
皇后不得寵,被另置別院,明擺著被棄,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