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蹭到刑懷栩身邊,神秘道:“栩栩,你告訴我嘛,這一年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不聯絡我們呢?現在看來,你也不是那麼恨康誓庭啊。”“我當然不恨他。”刑懷栩說。尤弼然翻白眼道:“那你只是為了報復他爺爺嗎?我不懂啊,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啊。”刑懷栩推開她的腦袋,“不要在這種事上追求格物致知的精神。”“這種事不打破砂鍋問到底,還有什麼事值得問啊?”尤弼然不滿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告訴我們真相?”“沒有真相。”刑懷栩說:“我只是需要一個人靜靜。”“一個人靜了一年?”尤弼然顯然不信。刑懷栩沒再回答她的問話。作者有話要說:馬上就完結了,希望能在後記裡和堅持到最後的大家好好聊聊,我愛你們,謝謝你們。☆、 過去的事過去的事刑懷栩回來的訊息瞞不住,她本人也無意隱瞞,還時常帶著小九遊蕩於段琥和尤弼然的公司,隔三差五也去段家吃飯,她來來往往讓小九記熟所有人的臉,卻唯獨不去康家,哪怕康家的人明裡暗裡多方遊說,她也吃了秤砣鐵了心,堅持不見。趙祈私底下去酒店找過刑懷栩,刑懷栩雖沒閉門不見,但當時小九睡著被吵醒發著起床氣,除了媽媽誰也不讓碰,也著實傷到趙祈的心。趙祈紅著眼離開時問刑懷栩什麼時候才能一家團圓,刑懷栩沉默著沒有答覆。從那以後,不管是趙祈還是康家的說客都沒再出現,刑懷栩知道是康誓庭出面干預了,她想這樣也好。回國後刑懷栩的睡眠一直正常,康誓庭朝九晚五上班外剩餘時間永遠陪在她身邊,他們都理所當然地把酒店套房當成了家,住的時間越長,套房裡的生活用品越多,原本空敞的衣櫃也堆起一家三口的衣物。康誓庭從不開口問刑懷栩何時回家,似乎刑懷栩在哪兒,他的家就在哪兒。盛夏過去的時候,刑懷栩在街上意外碰見了老熟人,一個她並不想再見的人,白實吾。她那時要帶小九去剪頭髮,小九被理髮店的大剪子和吹風機震懾到,抱著媽媽脖子死活不肯讓人碰自己腦袋,刑懷栩無可奈何,只能抱著小九離開商場,決定自己回酒店解決。從百貨店買完剪刀出來的時候,她聽到馬路對面有人在喊自己名字,一抬頭,就看見白實吾蹲在對面花壇的青色瓷磚上,笑嘻嘻衝她高高擺手。白實吾的出現總會讓刑懷栩想起許多沾腥帶血的記憶,如果可以,她希望人生可以遠離這位“死神”。“栩栩,你又回來啦?”白實吾跳下花壇,橫穿馬路,朝她走來。他衝刑懷栩笑,頭髮長長蓋在眼睛上,鬆垮的白色t恤迷彩大褲衩下依然是雙舊黑色夾腳涼拖。時光在白實吾臉上似乎永遠凝固,刑懷栩看不出他的具體年紀,總覺得他要麼很小,要麼很老。“我剛才就看見你了。”白實吾指著小九笑,“你兒子不肯剪頭髮對不對?哈哈,和我一樣,真可愛。”刑懷栩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白實吾煩惱地揪揪過長的頭髮,抱怨道:“我出來剪頭髮啊,可我不喜歡那些人,栩栩,你幫我剪頭髮吧,像上次那樣。”“如果我不答應呢?”刑懷栩說。“為什麼不答應?”白實吾笑道:“不過是剪個頭髮,我也幫過你不少忙啊。”他雙掌合十舉在額前,把刑懷栩當成菩薩拜了拜,“幫幫我吧栩栩!”刑懷栩無奈道:“你知道我住哪兒嗎?”白實吾笑了笑,迅速報出刑懷栩的酒店房號。刑懷栩聳肩,知道自己成了架子上的鴨,只得答應。見她允許,白實吾歡呼一聲,興高采烈跑去路邊攔車。回到酒店後,刑懷栩讓白實吾坐在浴室鏡子前,她沒有技術,便效仿從前,找了個圓盆蓋在他頭頂,再沿著盆沿一陣咔嚓,頭髮窸窸窣窣落下,白實吾一動不動坐著,偶爾和旁邊好奇打量的小九擠眉弄眼。等收拾完白實吾,就輪到小九了,小九個小腦袋也小,刑懷栩把他抱到盥洗臺上坐著,又擔心他摔下來,便讓白實吾從旁扶住。圓蓋頭的白實吾兩手環住小九的肚子,認真叮囑他,“不要亂動哦,要不然頭髮要剪壞的。”小九緊張答應一聲,視線跟隨刑懷栩的剪刀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白實吾被他逗笑,“栩栩,你兒子好可愛啊。”小九聽到有人誇自己,奶聲奶氣道了聲謝。白實吾更喜歡他,輕扯刑懷栩衣袖,問她,“栩栩,不是讓你幫我給他打一副長命鎖做禮物的嗎?你打了沒?”說起白實吾的長命鎖,刑懷栩立即想起他在網路上給自己看刑鑾治被殺照片,血色記憶撲面而來,她的神情頓時黯沉,本來就不暖的眉眼愈發陰冷。白實吾瞥她一眼,也想起當時狀況,他微挑眉,故意詢問:“你後來查到僱兇殺刑鑾治的人了嗎?”“沒興趣。”刑懷栩目不轉睛看著剪刀。事實上,刑鑾治的死不僅沒有線索,後期還因刑家一系列變故被擱置,刑懷栩即使想查,也有心無力。“不管你有沒有興趣,你也查不到。”白實吾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