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香的臉色白了白,有些不忿的道:“子錚祭祀,這是你可以問的嗎?”
子錚憤怒的面上閃過一絲猶豫,但是很快的又被慍怒取代:“陛下,老師一輩子都奉獻給了天禧王朝,難道就該得到這樣的待遇嗎?”正了正不斷下滑的老司辰官的身體,子錚紅著眼對著天鳳香吼道。
他不該得到那樣的待遇她就該嗎,崔正有子錚心疼,她又有誰心疼?林子懷?琴色?還是那個霸道宣誓的冷淵?不,他們眼裡的都是天禧王朝女帝天鳳香,而不是她,她是冷琉璃啊,那個莫名奇妙上了別人身子的女人。
眼神冷了冷,拋開先前的不忍,天鳳香沉下面色低啞的質疑道:“不該嗎?”
一直都跟在崔正身邊學著星術的子錚怎麼了解人情世故,一心只有老師老師,又怎麼會顧及她人感想。更何況,被崔正一頭的傷勢刺激的,他哪裡還認得其他,此時的他就好像一直被激怒的獅子,對著刺激他的人張牙舞爪。原本還稍顯稚嫩的臉龐完全被怒色佔領,子錚不平的大吼著:“難道該嗎?咱們國家就是這麼回饋一個為國家付出一生的人嗎?陛下你說啊,這樣是對的嗎,老師應該得到這樣的責罰嗎?老師做錯了什麼嗎!!!?”
天鳳香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等待子錚發洩完。耳邊聽著激動的子錚粗喘的呼吸聲,天鳳香漠然的看著他臉上憤慨的表情,嘴角慢慢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呵呵,真的不該嗎?子錚祭祀,是誰逼本宮祈天的!”
子錚窒了窒,因為憤怒而通紅的臉色一黯,有些困難的說:“祈天……不是成功了嗎!”
天鳳香冷冷一笑,緩緩的走出內殿,掀開珠簾,脊樑挺直的站在子錚面前:“是啊,子錚祭祀,你說的沒錯,祈天成功了,要是沒成功呢?本宮的下場你想過嗎?”
子錚靜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一國帝王祈天如果失敗,那樣的結果傳出去肯定會使得她聲名大損,甚至帝位不保。可是……可是,老師只是想要完成他一輩子的夙願啊,好不容易看到夢想如此的接近,有誰能夠放過?更何況祈天不是成功了嗎,老師不是幫她博得了民望了嗎?
面對子錚的沉默,天鳳香亦沒有開口,冷漠的看著子錚面上的表情變化,這樣的表情她最熟悉不過了,前一世她見的多了,不就是找到了可以推卸的藉口了嗎?人啊,永遠都是自私的,對自己人永遠都是那麼的寬容。
天鳳香失望的抬起頭,看著那顏色依舊豔麗的彩釉紋花鳳頂,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時最先看到的東西。一時心起想掐手算算自己究竟來了這個世界多久,卻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來這裡多久了,事情總是一件接著一件,像趕場一樣,壓的她喘不過去。一開始,甚至連命都不是她自己的,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她居然覺得有些不認得自己了。以前的自己,在公交車上都會主動的讓座,而現在的自己……她的心,是不是變冷了?驚恐的發現自身的變化,天鳳香的呼吸有些散亂。
就在這時,子錚說話了,那仍帶這少年青澀的聲音把鳳香從自己的思緒中拔了出來:“陛下,逼陛下祈天固然是老師的不對,但是祈天畢竟成功了不是嗎,將功補過難道不行嗎?陛下一定要逼死老師才能消恨嗎?”
一句一句的詢問在在刺激著鳳香的神經,祈天是她要的嗎,雖然結果很好,但是是她主動想要的嗎?難道是她求著他們逼著她去祈天的?嘲諷的笑笑,天鳳香一眨不眨的看著子錚:“子錚祭祀,本宮有求你們讓本宮祈天嗎?”
子錚無話可說,但一雙眸子仍然固執的看著女帝,彷彿在責怪著鳳香的不是。
“子錚祭祀,你憑心而論,你的老師真的沒有錯嗎?”漠然的看著子錚眼底的堅持,天鳳香淡淡然說道。
“我……”子錚開口想說話,只是剛開了個頭,就不知道自己接下去還可以說什麼,竟生生的卡在那裡。
“子錚祭祀,那些浮華是本宮求你們給本宮的嗎?”一口一個子錚祭祀,天鳳香盯著面前的少年緩緩說著。
子錚的臉色暗了暗,把下唇咬的發白,手底下不自覺的緊了緊,面上的激動一點點的退去。
“子錚祭祀,本宮可有威脅到我天禧王朝?”加重了語氣,天鳳香雙手握拳,尖聲問道。
這一次,子錚沒有沉默,白著臉,搖了搖頭,慢慢的回到:“沒有。”
“既然沒有,子錚祭祀,您和您的老師,為什麼要對本宮苦苦相逼!!”想起發生的一切,天鳳香眼圈頓時紅了,嘶啞的吼道,那驟高的音調拉得嗓子生疼。
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