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乾雲盯著曾臨錦,臉上還是沒有絲毫的表情。好半天之後,葉乾雲才淡淡的說道:“隨便你,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不過在兩天之內,你必須把這裡清理出來的情況向我報告一次。”
曾臨錦說道:“這沒有問題。只是清理而不進行身份的核實對比的話,頂多只要一天半的時間就夠了。”
葉乾雲點點頭,說道:“那麼,現在又回到先前那個問題上來了,你需要多少人才能把這件事情辦好。”
曾臨錦又低頭想了一下,說道:“十五個人。不過……”
“不過什麼?”葉乾雲追問道。
曾臨錦說道:“我希望這十五個人能由我來指派。”
“完全同意,你是這方面的專家,對不對。”葉乾雲說道,“那麼你就儘快擬定一個名單,只要是名單上的人,我一定會把他弄來,我才不管他是歸誰管的呢。”
曾臨錦懂葉乾雲最後那句話的意思,能夠在這方面派上用場的人多半是在調查部門中,而調查部向來與葉乾云為首的行動部不睦,二者素來有齟齬,在什麼事情上都要鬥上一鬥。只是雙方的首腦都很不簡單,幾年下來誰也奈何不了誰,慢慢的在一些場合雙方就演變成了現在這種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不過在私人場合中,雙方的人還算能夠相處得來,畢竟有很多時候雙方得共同行動。
以曾臨錦從事的業務來說,他本來應該是去調查部的,只是在陰差陽錯之下,他居然進入了以一群“暴力分子”為核心的行動部,這或許也是對他棄醫從法醫的一種諷刺。
曾臨錦點點頭,既然雙方都明白對方的意思,那也就不必要多說些什麼了。
曾臨錦轉頭看了看四周,突然發現這諾大的大廳中除了他們幾個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什麼了。他將眼光轉向葉乾雲,問道:“其他的人呢?”
“已經離開了,”葉乾雲說道,“我讓他們去辦一件事情。”
曾臨錦叫了起來,說道:“已經離開了,為什麼,有什麼樣的事情需要把所有的人全部調開才行?這跟本就不合規矩,要知道這間大樓還沒有徹底的檢查呢,這麼大的一座樓,有誰真正知道這中間發生了多少罪惡,一年半載也未必能夠調查得清楚,你居然就讓所有的人離開了。”
“並不是所有的人,”葉乾雲淡淡的反駁道,連他自己都很意外,在曾臨錦這般語氣的責問下,他居然都沒有發火,“外邊還有人守衛,至少不會讓人隨便闖進來。”
曾臨錦低聲嘟囔了一聲,旁邊的人並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其實他是想說門口那幾個人跟本就沒有辦法擋住那些想要進來的有心人,不過現在木已成舟,他知道說些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他又抬起頭來,問道:“我能不能知道你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做什麼了?”
葉乾雲說道:“當然可以,因為我讓他們去監視那位趙大公子的老爹,看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曾臨錦又是吃驚又是擔心,說道:“你瘋了,他可不象他的兒子那樣,能讓你想抓就抓,這要冒很大的風險的,不要說上頭不會同意,要是傳了出去,這會沒有辦法收場的。”
葉乾雲的臉色依舊淡定,說道:“我知道。不過有誰會說出去呢,而且,他們也並不是去直接抓人——雖然我也曾經下過這樣的命令,他們只是去監視他的行動,我相信很快我們就能掌握到足夠的證據和工具,把他身上那層保護膜給扒下來。”
所有人都理解葉乾雲的意思。他的兒子既然公然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面招搖過市,那他的屁股也就不可能幹淨。天知道有多少黑色收入透過他兒子的手流入到了他的錢袋當中。那麼,只要盯緊一點,相信他很快就會露出馬腳了,更何況葉乾雲已經將他的兒子掌握在手心中了,憑他和他手下的手段,趙大公子很快就會將一切都招認出來,到時候就由不得那位副主任大人了。
葉乾雲轉過頭,看著曾臨錦,說道:“只要把他的保護膜扒下來,他就跟一條蛆蟲沒有什麼兩樣了,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一邊說著,葉乾雲還用三根手指做出了一個不甚雅觀的手勢。
曾臨錦閉上了嘴巴,低下頭,開始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著什麼東西。其他的人則開始四散開來,隨意打量著這經過了一場大戰的大廳。
如前所說,這間大廳中發生了一場較大規模的戰鬥,大廳這座建築不可避免的遭受了波及,不僅地面上一片狼藉,牆面上的情況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腳印,裝飾材料也一大塊一大塊的脫落下來,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