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還保持著原來姿勢的連憐。突然他想起很多天前,遇到那頭虎時連憐的表情。雖然並不相同,但給蔣衛的感覺卻是一樣的。
為什麼她會這樣?蔣衛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非常嚴重的錯事,這滋味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張口訥訥道:“對不起,我……”
他的話哽了半天沒說完整。而連憐彷彿像石頭一般——會流淚的石頭。
蔣衛有些手足無措,想講些什麼,又說不出來。
折騰了半晌,他長嘆一口氣,低下了頭,慢慢伸出手去,輕輕握住連憐的小手,那裡冷冷的。
“不要碰我!!”
連憐彷彿一下子活過來一般,猛地把蔣衛的手摔了出去。然後,她悶著聲,發動了對蔣衛猛烈地攻擊:掐、抓、擰、扯、撕,甚至咬也用上了。
蔣衛忍受著劇烈的疼痛,他相信自己身上肯定已經是傷痕累累,但心裡卻突然好過了許多……
足足小半個時辰,連憐終於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她的牙齒還陷在蔣衛的大腿肉裡,貪婪得像個小吸血鬼。
蔣衛動動大腿,看連憐像掛在人身上的小貓般甩動著卻又不鬆口,苦笑道:“好了吧?我可怕得狂犬病……”
“叫你打我!叫你打我!”連憐又來勁兒了,鬆了牙再次用爪子蹂躪蔣衛的胳膊。
蔣衛忍痛捱了會兒,等連憐又累了,才摸摸她的小辮兒:“明天回去吧,真的。在我身邊太危險了。”
“還說!”連憐怒道,“我就要去,誰也攔不住我!”
蔣衛把連憐撥拉進懷裡,看著那張淚痕斑斑的小臉,柔聲道:“聽話,啊。你兩個姐姐在家裡也要人幫忙……”
“哼!”連憐卻象是忘了以前對某人“戀童癖”的稱呼般,很霸道地把蔣衛胳膊推推,鑽進他懷裡:“我的事早都忙完啦,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在家裡幫不上忙,所以來替姐姐們看著你!”
“看著我?看啥?”
“誰知道你啊!整天笨笨地,做什麼都做不好,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沒我看著,你肯定回不去的!”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蔣衛苦笑,但這話可不敢說,他被蹂躪得已經夠慘了……
到底怎麼辦?蔣衛實在是苦不堪言,帶著小丫頭去肯定不行、肯定不行……不帶?就這祖宗,誰知道還會鬧出點什麼!
“帶我去吧!”連憐繼續“勸說”:“你看那盧裕大帥哥都帶了個慰……那個啥,你不帶多沒面子?”
蔣衛又想抽她了……
……
騷動中,虎山軍再次前進。
國主三夫人藏在車隊裡已經成了武士們關注的話題,而蔣衛雖然讓虎山衛暗中壓下這件事,但他很明顯低估了人類的惡根性:八卦!
在連憐死纏濫打、死皮賴臉、以死相逼、尋死尋活……之下,再加上琴歌那曖昧的態度(蔣衛非常懷疑把小丫頭送回去的後果)……當然這都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連憐出動了最後的絕活:“你要送我回去,我就自殺!而且要留言給琴姐說是因為被你那個了!”
蔣衛很明白“那個”是哪個,撫面狼嚎一聲,終於被迫同意了連憐隨軍出征的“要求”,給她安排了一輛小車。
“主上,三夫人真是性情中人啊!”盧裕過來湊熱鬧了。
昨天蔣衛還開玩笑打擊盧裕,給他安上了“風流不再”、“懼婦之男”等等名號,可今天竟然就被報復回來了。雖然盧裕沒明說什麼,可那眯眯眼裡的笑意分明是:小樣,還說我?你比我也強不到哪裡去吧!哈哈哈哈……
“滾!”
蔣衛很想掐死盧裕洩憤。看著身邊的憨厚少年墨延那毫不掩飾的笑容,以及小帥哥蔣邊河扯個不停的嘴角,還有墨廷故作無事的樣子,他打算連這些傢伙一起收拾了!
但他正想將想象變為現實的時候,突然發現連憐的車窗中伸出一隻小手衝他搖擺。
蔣衛策馬跑了過去,挑開窗簾:“又幹嘛?”
“好無聊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連憐很沒形象地打著哈欠,眼珠子卻在亂轉。
“你想怎樣就直說吧……”蔣衛現在一點脾氣都沒有:昨天那小丫頭的轟炸太可怕了,折騰到凌晨都不休息。她倒好,在車裡可以補睡。自己卻必須老老實實坐在馬上,裝作精神抖擻的模樣激勵士氣。他實在沒精神了。
“我想叫盧帥哥的馬子過來說話啊!人家的經歷多豐富喲,肯定能告訴我非常有趣的東西!”連憐像個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