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裝暈。
陳氏是個極靈詭辯的,看到劉氏暈了就被放了,可她捨不得銀票,躺那兒裝死,銀票卻攥得死死的。
柴老已經從雨春的嘴裡知道了這人是誰,對這個歹毒的婆娘黑定了,以柴老的修為還看不出陳氏是裝暈,那就白活了。
都暈了手裡還緊緊的攥著銀票,傻子一看也是裝的。這個財黑的娘們兒既捨不得銀票又想逃脫罪責,比那個劉氏狡猾黑心多了,柴老怎會不懲治這樣的人。
陳氏沒聽到有人要放她,卻聽到這樣一個聲音:“這娘們是裝暈,拉她走!”陳氏嚇了一跳:拉著她走,那不就全身哪哪兒都磨破了,也不顧得裝了,一個鯉魚打挺就跳起來,護衛上來踹給他一腳。
陳氏憤怒,緊緊的攥住銀票,她很想撕碎了出口氣,自己得不到也不會讓他人得到。
可是她不敢,她怕撕壞賠不起的。
死攥住銀票不撒手,也是盼著到衙門打贏了官司,夫妻倆可是二百兩的銀子,幹到死也掙不來,到了手的東西還有拿出去的?陳氏就不信那個邪,縣太爺還能允許那丫頭改名換姓?她斷定陶家的官司一定贏。
陶永福和周氏一併被帶走,丟下了傳寶一個人嚎起來,永輝看不下去,帶了傳寶回了自己屋,雨春不去理會那些事。
待看熱鬧的人散盡,柴老喝了一碗水,擦擦嘴,見雨春沉默,心裡一顫:“春兒,心疼了?”
雨春搖搖頭,她是在想,陶家人夠狠的,到這個份上還不認錯求饒,那意思就是有把握
把她變成陶三春,一定把她置於死地不可。
只是擔心永明幾個不好受,畢竟是他們的父母,永輝把傳寶帶走就知道他們的心態,人家是血濃於水的,畢竟他們沒有三春的感受,沒有受過三春那樣的苦。在家裡與三春的待遇形同天壤之別。
與谷氏的感情和三春與谷氏的感情是不同的。
谷氏是非常溺愛維護兒子的,賣女兒就是為了兒子。
雨春嗟嘆一回,自己何其不幸,落到了這樣的家庭,她感到心都麻木了,透骨的寒涼包裹了她的心房。
永明永久四夏都過到柴老的屋子,六眼無神的呆坐著。情緒十分的落寞,柴老大概看出了幾人的狀況,表情有一點兒尷尬。
沉默了多時,永久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坐到柴老身邊,眼淚汪汪的瞅著柴老:“師父,我娘會不會蹲大獄?”
柴老笑了:“你怎麼不問你爹會不會蹲大獄?”
“我娘是女人,擱不住打的。”永久一說,四夏“哇!……”就哭了:“我要娘!我要娘!”
“你那麼好哭師父就不要你了!”永久嚇唬四夏一句,四夏的哭聲即刻消音。
柴老豈是個手狠的人,砸了陶思國兩下,堵了周氏的嘴,這樣的懲罰,柴老認為對於一家鄉村人來說,已夠重的了。
應該是早已六神無主,拔腿便跑,讓柴老震驚的是,陶家不但不怕,而反唇相譏侮辱他的意思就是看上了一個小女娃,把他糟踐的夠苦。
一箭雙鵰的還敗壞了自家女孩的名節,這家人簡直就是畜生。
聽了陶永福的話,別看柴老神色如常,其實心裡無比的尷尬和憤怒,雨春是他選中的徒弟,還要做自家的兒媳婦,被他這樣一玷汙,讓自己以後的半輩子在這個孩子面前都會不自在。
還敢繼續賣女兒,把才十歲的孩子賣給他一個老頭子,真是狠毒與無恥之極,那是大庭廣眾之下,指鼻子指臉的羞辱,幸好這孩子是個聰慧的,早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林雨春,若不然,讓已懂事的女孩子不尋死才怪。
幸好這個孩子是個與眾不同的。
最後還貪心訛到兩萬兩,一家子瘋搶賣女兒的錢,沒有一個為這個孩子說句公道話,沒有一個維護這個孩子的。
就他們這些人的惡毒貪婪與無情,足夠老天爺下場暴雨,打幾個霹雷噼死他們。
可柴老氣憤得不能再等老天了,雖然不會讓他們死,也會讓他們好好受受教訓。
真真是惡毒極了。
柴老一點兒的愧疚已消失無蹤,原本覺得對不起幾個孩子的心情也舒展開來,是他們咎由自取,與自己無關,大人在家有什麼用,孩子們已經搬到外邊來住,身為父母的,不能撫養教育子女,已失去了做父母的資格,孩子在他們跟前也學不到好的。
幾個孩子看著都不錯,沒有那樣的父母在身邊,孩子們也不會失去善良與本心。
柴老站起,審視了會兒幾個孩子,威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