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爺子心眼兒也夠偏的,把孩子不成器都賴到媳婦身上,他怎麼不看看自己的兒子是什麼貨色,休了谷氏要是能解決陶家的問題,他可真是大錯特錯了。
雨春面對陶淵民本是很生分的,雖然他是前身陶三春的爺爺,可是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老爺子從沒施過援手。
也只就讓了老頭兒一句,連個爺爺也沒喊出來,雨春自來這世都沒跟陶淵民單獨說過話,只是在劉氏、陳氏大打出手那次見過一面,比陌生人還陌生。
陶淵民一來,飯桌上是靜悄悄的,笑語歡聲沒了蹤影,一頓飯吃得默默的,陶淵民也覺得自己是不受歡迎的,這個人本來就是個好沉默的,跟這些孫輩也是生分的,特別是雨春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更生分。
這就是死讀書的後果,陶淵民把把不良的結局都怨上了讀書,這個人的心思也是極端的。
悶悶的吃了一頓飯,柴老從這一頓飯裡就看透了陶家是一個沒有情義的家庭,陶淵民如果對幾個孩子有過感情聯絡,憑几個孩子的性格絕對不會和他這樣冷淡,從陶家人進監獄起,幾個月陶淵民才登門,一看這人也是個無能之輩,這樣的人不可能想讓兒孫受受教訓才來解救他們,而是他沒有一分的決斷,到現在才有所醒悟。
一個無能的男人怎麼會不把家搞的大亂。
待小丫兒,雨春端來了茶水,陶淵民對著柴老還是沒有抹開面子提陶家人的事。
雨春倒好了茶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不好奇陶淵民為陶家人說項,左右不是自己的事,陶家人就是再本事,再想賣她,他們現在也辦不到了,她有柴老的保護已經無憂無慮的了,她還考慮永明幾個的前途,就是真把陶家人判刑對永明幾個確實不好,自己不去操那個心,任憑師父處置豈不更好,師父是個有分寸的人。
自己這個外來者只有自己明白,在師父的眼裡,自己要是死追陶家人不放,師父也是有想法的,畢竟他不知內情,陶家人還掛著她親人的牌子,物極必反,矯枉過正的效果可是大反差的,見自己這樣識趣,師父也更會極力保護自己的,雨春想的極細,有很多事情都在人的一念之差,從同情變成憎恨是常有的事。
陶淵民不開口,柴老是不會開口問他為什麼來的,只裝作他是來看孫子的,默默的喝著茶,求人的人不主動還等著人家上趕著。
最終是陶淵民開口:“我今日來,一是謝謝老先生對這些孩子教導有方,看他們都知禮懂事,不知道怎麼感謝老先生才好,幾個小子拜了老先生為師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
“陶先生說錯了,只有林雨春才是我的關門弟子,那幾個小子只是沾了雨春的光,指點他們幾招兒,他們幾個是無家可歸在雨春這裡借住的,吃喝穿用都是雨春的,這裡跟陶家沒什麼關係。”柴老這話說的真夠難聽的,你一個做爺爺的治家無方,落得孫男娣女無屋可住,無飯可吃,還腆臉活在世上,真夠臉皮厚的,那樣一個可憐的小孫女,一點兒援手都不伸,或許你還是個罪魁禍首,一個小女孩為你們陶家養著四個孩子,你不覺得羞愧嗎?
柴老想什麼陶淵民雖然不知道,聽了柴老這幾句話,讓他也是無地自容,臉頓時成了紅布,幾次欲張口都說不出話來。
明明誰都知道的柴老是雨春的師父,陶淵民隻字不提雨春,更叫柴老不悅,陶淵民根本沒把雨春放在心裡一點兒,重男輕女的的態度是明顯的,雨春是柴老最看中的,若不是雨春,柴老豈會落在這裡教永明他們。
陶淵民在鄭祥武來問拜師的事時,已經知道了雨春是柴老的徒弟,他今天的說法,也是他的心理,事實上他是不願雨春長什麼本事,一個丫頭多大的能耐,也是帶到別人家的,多大的財富也應該歸孃家,這個大新房子他也想過,雨春嫁出去,一定要歸幾個孫子的,除了孃家願意給的嫁妝,其餘的不管有多少是應歸孃家的,不但古人是這樣的想法,現代人也是一樣的,這就是重男輕女的傳統,財產都是兒子的,女兒是應該淨身出戶的。
陶淵民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提起倆兒子和孫子,不提媳婦的事。
柴老覺得這人就是一個理不開的,以為救回兒子就家和萬事興了。
不尋找兒子的毛病,一味都推到媳婦身上,一個家都治理不好的人還想讀書當官,這樣的人當道,天下的百姓何其悲哀。
陶淵民說的是:“三個女人已經被休,都是他們一心賣女兒帶壞了我的兒子,被判的該是他們,她們在獄裡待多久都是活該,父親坐牢對永明他們的名聲也是有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