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玩家熟視無睹。
這也不奇怪,因為她本來就瞎。
靈兒用一條白帕子給太皇太后擦了擦嘴,小聲在耳邊提醒道:“太皇太后,陛下與皇后娘娘已經跪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算什麼,他們的精力富裕著吶。別以為他們會累。有體力打架就有體力罰跪。
多出息,皇帝與皇后當街打架。一群宮人內侍圍觀,那些熟讀春秋的博士可曾聽聞?那些熟知歷代法典的大夫可曾聽說?
按長安人嚼舌頭根子的性子,現在你們倆的事情怕是已經街知巷聞。親上加親,三代帝王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才跪兩個時辰,哼!”
太皇太后餘怒未消。這場駭人聽聞的鬥毆氣得她差一點兒背過氣去。
一個是親孫子,一個是親外孫女。怎麼就捏合不到一塊兒,這倆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冤家。自從大婚之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椒房殿淪為演武場,你來我往鬥了無數回合。至今連個鬥爭成果都沒有,人家衛子夫好歹還剩下一位皇子。這位皇后娘娘連個公主都沒生出來。
“誰來了,怎麼不通報?”太皇太后聽到腳步聲,有些溫怒的說道。老了,精神不濟了!以前那靈敏的第六感好像也隨著歲月離她而去。再也不能提前預言到底是誰來到長樂宮。
“是太后與竇太主,所以……”靈兒橫了那小宮人一眼,嚇得那小宮人趕忙閉上嘴。
“好啊!罰了閨女兒子,當孃的不幹了。你們兩親家怎麼走到一塊兒了,沒在我這長樂宮門外打一架?”太皇太后有些戲虐的說道。
“娘,他們小孩兒不懂事兒。我們都一把年紀了也不懂事兒?”館陶公主仗著母親的寵愛,如小女孩兒似得晃著太皇太后的胳膊撒嬌。
王娡規規矩矩跪坐在蒲團上,看著館陶公主瘋狂賣萌靜靜不語。她是兒媳婦。不比閨女親。這老不死的一天不死,她便要夾著尾巴做人一天。雖然如今已經貴為太后。但晨昏定省四時請安都不敢懈怠。
“別晃了,再晃這把老骨頭就散架啦!”太皇太后寵溺的拍打館陶公主。她說出不多,館陶公主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現在唯一在世的孩子,許多時候想狠下心教訓教訓她。可是每每事到臨頭,又不忍心。
“孃親,他們都還小。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您看今天本宮和太后都來了。您就給我們兩個老的一些面子,饒過兩個小的。太后說了,回去一定好好教訓皇帝。”館陶公主一邊說,一邊對著王娡使眼色。
“哦!彘兒莽撞,惹得您生氣。回去哀家一定教訓這混小子。給阿嬌出氣。”王娡可不敢說懲治阿嬌的話,這位兒媳婦是大爺她這個婆婆反倒像受氣的小媳婦。至今仍然住在陰暗潮溼的漪瀾殿。
“哼!老身知道你不喜歡阿嬌,可這親事當初可是你提出來的。還什麼金屋藏嬌,那是孩子能說出來的話?現在嫌棄阿嬌不能生孩子了。當初幹什麼去了?再說,皇帝一天都寵著那狐狸精。你也不管束管束,皇帝不寵幸皇后哪裡來的子嗣。咳咳咳……”
太皇太后對王娡的態度與對館陶公主天差地別,疾言厲色的一頓數落。一口氣沒上來,便開始劇烈咳嗦起來。
館陶公主趕忙幫著梳理後背,捋了半天才讓老太皇太后止住咳。
王娡的臉一紅一白,被太皇太后訓斥也不敢吱聲。在太皇太后面前,她是真正的小媳婦。這夾板氣受的,沒有幾分忍耐功夫真過不來。
王娡暗暗咬牙,忍了幾十年。不差這一兩年,只要熬死了你。還有誰敢這樣對本宮說話,至於那個瘋丫頭。早晚讓劉徹廢了,不信大漢千萬人口找不出一個皇后出來。
雖然心裡磨牙,但嘴上還不敢露出半分馬腳。
“太皇太后說得哪裡話,阿嬌受了委屈是媳婦的不是。您教訓的是,皇帝不臨幸皇后哪裡來的身孕。來時媳婦跟親家商量了,將那姓衛的狐媚子囚在我宮裡。以後彘兒不準臨幸其他宮人,只能去椒房殿過夜,以便使皇后早日誕下麟兒。”
“母親……”劉徹急了,剛要反駁卻被王娡伶俐的眸子一瞪噎得說不出話來。
“嗯!這倒還算是差不多,就按你說得辦吧。這兩個小東西,你們就領回去好生管教。早朝停幾天。聽說皇帝的臉傷得重。館陶你家阿嬌也太沒管束,皇帝的臉是她能撓的。這讓皇帝怎麼見群臣,怎麼見外來使節。若是落下疤痕,還不毀了大漢的臉面?”
太皇太后假惺惺的數落館陶公主,但語氣完全不同。王娡垂頭不語,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