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擅殺禁軍可是殺頭的罪名。你們……”黑鐵塔還在恐嚇,為首的漢子一個健步竄上來,斜著一刀便將黑鐵塔從肩頭劈到了胯下。
壯碩的身子一下子斷成了兩半,血水嘩嘩的流淌出來好似春日裡的泉水一般。那黑衣漢子對著黑鐵塔啐了一口,跨過屍體去追殺那些逃散的禁軍去了。
身後的幾名漢子衝向馬廄,從裡面居然遷出了幾匹馬來。幾個人翻身上馬,騎著馬在黑夜之中追殺那些逃散的禁軍。
黑夜之中慘叫聲此起彼伏,每一聲慘叫便是一名禁軍橫屍當場。醉君樓裡面的歌姬個個嚇得尿了褲子,那些僕役更是躲在柴房草垛之中嚇得瑟瑟發抖。
門外的馬蹄聲漸漸遠去,過了好久一些膽子大的僕役才敢走出來。
庭院裡面的場景就好像一個修羅屠場,集聚的血窪足有半尺深。有些禁軍還沒有斷氣,身子不停的蠕動好像廁所裡面的蛆。
黑鐵塔很慘,身子被切成了兩半。眼睛還大大的睜著,手做著揮舞狀。
這時樓上傳來驚叫聲,一些膽大的歌姬走進了甲字一號房。發現裡面的歌姬全部像殺雞一樣的被人割斷了脖子。
殷紅的鮮血淌了一地,整個包間裡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第一百六十三章遠方
長安城出大事了,城門緊閉禁軍和羽林各守崗位。忙忙活活的在長安城整整鬧騰了一個晚上。
劉徹被驚動了,太皇太后也被驚動了。太尉程不時在宣室當中垂頭不語,劉徹的身邊坐著一臉驚愕的太皇太后。
“照你這麼說,行兇的是雲家的人?”沉默被打破,太皇太后終於開口詢問。
“回太皇太后的話,從兵刃上看是這樣。只有雲家有那樣的怪兵刃。臣檢視過,被削斷的兵刃茬口平齊。也只有雲家可以煉出那樣好的鋼材來。”程不時此時很老實的向太皇太后稟報。
“那也就是說,雲家八個人就可以毫髮無損的斬殺我大漢二百餘禁軍嘍!”
“呃……這個……”程不時沒有辦法回答,因為事實不容許他辯解。
“那你前些時日還告訴老身,給你兩萬精兵便可踏平雲家。人家八個人就可以打得你二百人丟盔卸甲。咳咳咳……”太皇太后憤怒的吼道。
或許是吼得太大聲,太皇太后開始劇烈的咳嗦起來。
“臣有罪,臣……”程不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今天丟人丟到家了,二百說人居然被八個人追著砍。而且還被砍殺了大半,人家連一個人都沒有傷到,八人八騎安然無蓋的返回了雲家。
“下去,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太皇太后一聲暴喝,雖然年事已高但雌虎威儀仍不減當年。
下面響起了一片甲冑聲,因為事關禁軍所以連夜趕來宣室的除了丞相莊青翟。多是禁軍與羽林衛的將領。
朝臣們全都退了下去,宣室裡一下子變陷入了寂靜之中。
“這小子是在示威啊!老身很期待,他要如何解釋今天的事情。皇帝,看起來老身錯估了這個臨潼侯。”血案猶如當頭一記棒喝打醒了太皇太后,盤踞在臨潼的不是想象中的一隻貓。而是一隻老虎,非常可怕的老虎。
這隻老虎只是輕輕的伸了伸爪子,就可以讓自己的二百多禁軍損失殆盡。如果真的要派兵對付雲家,這勝算能有多大?太皇太后來源於人數的自信,變得蕩然無存。
人往往喜歡走極端,如果一個極度自信的人受到沉重打擊。那麼便會變得極度不自信。太皇太后如今便是這副情形。
“好在封地的事情只是透過姐姐告知雲侯。此時更改似乎還有迴旋的餘地。”劉徹畢竟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大孩子,今天的事情已經出乎他的預料。雲家侍衛的精銳他是瞭解的,可八個人砍二百多人。這也太駭人聽聞了一些。
“你瘋了,如今的情勢更加不能晉封。而且連右北平都不能封給他。這個小子太危險了。如果將右北平、漁陽、遼西三郡封給他。假以時日。這小子就可以列土封疆了。這個侯國絕對不能封。而且他編練的那些軍隊也要解散。必須解散,太危險了。”
“皇祖母,恐怕讓他解散軍隊不那麼容易吧。這樣會逼反了雲侯。以雲家侍衛的戰力。如果雲侯一意孤行反去江南,誰可以擋得住他。右北平是邊遠之地,可江南一樣是極遠之地。指望江南的王爺們根本不靠譜,況且若是他聯絡東甌國和夜郎國。恐怕江南會立生禍患。”
太皇太后無言以對,現在已經結成了死結。進兵無法全部消滅雲家,不作為皇家的威儀便會蕩然無存。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