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真的有些羨慕郅都,每天在你的莊子上優哉遊哉。沒事便管束一下那些紈絝,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這朝廷……哎不說了”
難得這樣的人能跟自己說說知心的話,這是拿雲嘯當自己人看。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用手沾了酒水寫了一個廢字。然後指了指東宮的方向。
衛綰立刻壓下雲嘯的手指,眼睛夜梟一般的四下掃視。
“不能亂說。這是會殺頭的。”
衛綰對著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什麼也沒有說,都是你說的。不過好像你也沒有說什麼。念在哥哥今天這樣照顧兄弟的面子上。兄弟就教你四字箴言。”
衛綰的眼睛一亮“為兄感激不盡,不知是哪四字箴言”
“效忠陛下,記住大漢的天下只有一個太陽那就是當今陛下。我們都是他的臣民,懂了麼?”
衛綰的眼珠亂轉,忽然對著雲嘯拱了拱手。然後笑著舉起了杯子。
第二章早朝
長安城的鐘鼓每天都會準時敲響,坊市的門也會準時的開啟。所有的人都在庸庸碌碌的行動,被命運之手指揮著開始一天的生活。
命運……如果真的有人類所謂命運的話,那麼命運的轉輪從開始轉動之後。所有人就都在命運的流程裡生、離、死、別,隨著命運之輪的轉動永不能再停歇!
雲嘯忘記了這是哪位哲人說的這句有道理的話,他被命運之手推向大漢。然後又被推向這座弘大的宣室之中,等待著未知的結局。
鐘鼓敲過了四下,雲嘯便被蒼鷹喊起。昨夜和衛綰喝的有些多了,在一群人的幫助下穿上了厚重的漢服,覺得自己就好像被幾條棉被裹住一樣。寬袍大袖的根本不保暖,為了強化禦寒的功能只能增加厚度。無奈的雲嘯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作好了繭的蠶。
宮裡的水不敢用,蒼鷹只得在水壺中倒了些水給侯爺漱口。至於洗臉,只能拿外面的雪水將就一下。冰冷的雪水幾乎瞬間便驅趕走了周公的殘影,雲嘯一下便精神了起來。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然後稀里胡嚕的喝了碗羽林士卒的稀粥便匆匆趕往宮門。
一彎清冷的月亮還掛在天上,也就只有四五點鐘的樣子。天冷的可以凍死一條狗,寬袍大袖的漢服被風一吹簡直就是一個人形的風箏。蒼熊的眼裡一副於心不忍的樣子,將侯爺抱起來快步的走到宮門前,然後放在地上。
狠狠的踹了這傢伙兩腳,侯爺我又不是三歲的娃娃走路都要人抱。不就是被風颳的走路吃力了些麼。至於就讓你抱著。看看周圍人奇怪的眼神,想想還是覺得來氣。又踹了兩腳。這夯貨也不躲閃,侯爺的腳踹在他身上跟撓癢癢似的。根本沒有半點作用。這傢伙要是穿上裘皮,非被人當狗熊射死不可。
宮門口已經彙集了一堆人,正在相互拱手打招呼。拍肩搭背談笑風生,看上去一團和氣的樣子。不過雲嘯知道這些政客的嘴臉,口蜜腹劍說的就是他們。跟你熱情打招呼,恨不得立刻拜把子的傢伙有可能袖子裡就裝著彈劾你的奏章。歷史上無數人,無數次的證明政治是骯髒的。
如今雲嘯有幸混到這個骯髒的隊伍裡,不免有些慼慼然。
上朝前的隊伍有些壓抑,雲嘯與劉成站在武將的佇列裡無人理睬。一些花白鬍子的叔叔伯伯對著雲嘯指指戳戳。樣子說不出的猥瑣。更有甚者斜著眼睛看雲嘯,見雲嘯轉過頭去看他。忙將眼睛又飄向別處,也不怕把眼睛看成斜視。
劉成感覺出詭異的氣氛,他老子沒有了昨天的熱情。而是站在那裡,鼻觀口口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估計是起的太早,在補一個回籠覺。
“你老爹看起來好像在睡覺。”
“滾,站著睡覺的是馬,你爹才站著睡覺。”
兄弟二人打趣的對話,引得身旁的人一陣鬨笑。周圍的低氣壓有些減弱。周亞夫離得不遠,嘴裡狠狠的咳了一聲。整個隊伍瞬間便肅靜了下來。
宮門終於緩緩的開啟,也不知道劉啟為什麼不給自己的大門加些油。嘎支支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刺耳,抹了一把凍得通紅的鼻子。這上朝真不是人乾的活兒。雲嘯感覺鼻涕像水一樣的在流。
那兩扇沉重的宮門終於開啟,兩排頂盔摜甲的禁軍排列兩旁。官員們自覺的按照品階排成兩行,武官一行文官一行。劉舍與周亞夫分別站在文官與武官隊伍的最前列。帶著大家走向大漢的政治中心。宣室。
未央宮很大,宮門距離宣室很遠。真不明白這是上朝還是拉練。第一次在如此寒冬上朝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