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宇冷言訓斥著金彪。雖然心裡也認為雲嘯有些謹慎。但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部下質疑雲嘯的決定,軍隊裡只能有一個頭那就是侯爺,誰要挑戰這個權威只有死路一條。
“戴爺……”金彪見戴宇的臉沉得厲害,低下頭去糯糯的不做聲。
“去巡視一下艙室,看看那隻蠻牛吃飽了沒。”戴宇沉著臉吩咐道。這算是一種變相的懲罰,誰都知道蠻牛難侍候。又不通人言,往往達不到目的便一個巴掌掄過來。
這傢伙下手又沒輕沒重,被他打死的僕役現在已經有兩位數。加上蠻牛也不願意洗澡,身上騷臭燻人。不管是雲家的侍衛還是僕役,沒事兒儘量不願意往蠻牛身邊湊合。
“戴爺海面上有船。”桅杆上的瞭望哨忽然對著戴宇喊了起來。戴宇聞聽急忙操起望遠鏡,看向海面。
海面上出現了點點的帆影,大小與形制各不相同。有幾艘大船,與戴宇乘坐的船相差無幾。更多的則是兩三丈長的漁船,待離得近了些戴宇看得清楚。這些船上的人,手中各持兵刃。大船上更是有許多人身穿鎧甲,胸前護著虎頭盾牌。
“戴爺,這幫人是幹嘛的?”金彪看著海上的隊伍,有些疑惑的道。
“幹嘛的,你長了一顆豬腦子不成。吹號,準備戰鬥。”戴宇被金彪傻乎乎的模樣差一點氣樂了,一腳踢開這個混不吝的傢伙。
號角聲嗚嗚的響起,幾艘船迅速的靠攏打橫。三弓床弩嘎支支的響成了一片,雲家侍衛們快速的搖著鐵胎弩的搖臂,甲板上一片忙亂。
對面的船隻實在是太多了,戴宇手下只有二十幾艘船。雖然比對面那群倭人的戰船大上許多,但數量上卻少了許多。
戴宇搖著牙,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海上遭遇到如此多的敵人。這些倭人根本不管雲家的戰船上有多忙活,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前衝。衝在前邊的一百多艘小船,個個好像離弦的箭一般向著雲家戰船射來。
滿張的風帆鼓起了一個大包,顯然已經將速度提到了極致。
“戴爺這幫傢伙不要命了,怎麼這副不要命的打法。”金彪疑惑的看著戴宇。
“不管他們,三弓床弩準備射擊。”隨著戴宇的命令,船頭與船尾的三弓床弩幾乎同時瞄向了海中的小帆船。可小帆船實在是太多了,幾乎不用怎麼瞄準,因為到處都是目標。
那些小帆船迅速便衝進了七百步的距離上,三弓床弩發出一聲呼嘯。一根火藥弩划著一個優美的弧線,便鑽進了一艘木帆船。
“轟”一聲巨響之後,木屑紛飛三丈多的漁船被炸出了一個大窟窿。奇怪的是,這船並沒有下沉而是燃燒起了熊熊的大火。就連那些被炸飛的碎片也漂浮在水中燃燒。
旁邊的那些漁船根本不管自己落水的袍澤,仍然好像箭一般的衝向戴宇他們的戰船。
“不好!”戴宇大叫一聲。那些碎片在水裡還能燃燒,顯然是浸透了火油的。他沒想到倭人居然上來便用這種戰術,這是江南水戰的常用戰術。
用小船裝滿火油柴草,然後藉著風勢向大船撞去。而那些小船上事前都被安裝上在撞釘,只要撞到大船上。撞釘便會死死的楔進大船,此時再點燃小船那大船便會與小船一起焚燒成灰燼。
當年吳王劉濞縱橫江南四十餘年,這一招撒手鐧多次使用都收到了奇效。戴宇一見今天的陣勢,便明白了倭人的用意。不過漢人用這一招多是在江河中,在茫茫大海上用這一招還真難。所以倭人才會同時使用這麼許多的漁船。
可自己卻偏偏按照在長江裡的打發,先將艦船都集中起來。還排成了橫列,想盡量發揮雲家弓弩的優勢。蠢透了,真的是蠢透了。
“快,命令散開散開。”戴宇急吼吼的向著桅杆上的傳令兵喊去,那傳領兵聽得戴宇說得急。手忙腳亂的開始擺動手中的旗子。
雲家的戰船莫名其妙,不懂為什麼要散開這樣的陣型最是有利於雲家發揮弓弩犀利的長處。不過既然戴宇發出命令,只能按照命令一個個掉轉船頭,向四處散開。
可短短的七百步距離,哪容得他們還有機會逃走。戴宇眼看著那些漁船越來越近,可船頭船尾的三弓床弩只來得及射出一輪。弩手們正吱吱呀呀的奮力搖著絞盤。
“嗚!!!!!!!!!”海面上響起了號角聲,號角聲餘音未消之時。所有的倭人戰船便“呼”的一下燃燒起來。水手們點燃了船上的柴草,便一個猛子扎進了海水裡。
雲家的侍衛奮力射擊著,海面上飄散開來朵朵血花。儘管如此也無法阻擋那些漁船向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