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頓了頓晁錯又道。
“今漢之天下已一分為多,天下五十四郡。同姓諸王領有天下三十九郡,而陛下治下不過十五郡。僅就大漢土地人口而言,諸侯王便佔了三分之二。
我漢家的諸侯分封制度,本意是以天子為中心。讓諸王做天子的屏藩和輔佐。可是各諸侯王呢?本應和朝廷命官一樣都是天子的僕臣,可是一些大小的諸王們。上馬治軍,下馬治民。任意生殺予奪,擅自行事。無論何事從不向朝廷稟告,有些人甚至目無君上。數十年不入朝供奉,連皇太后也不來覲拜。漢家之禁令早已不能通行於諸侯各國。這樣下去,恐怕遲早這些諸侯國要變成國中之國。以至於重演春秋戰國的天下大亂局面。”
“陛下,臣進一言。”
中尉陳嘉抱著笏板走上前來深深一躬。
“說”
“陛下剛剛登臨大位尚不久,舉政應以安定祥和為主。當今四海一家天下承平,列王諸侯與陛下有骨肉之親。更宜以和為貴,晁錯的這些言論危言聳聽。有扇亂挑撥之嫌。”
“請問中尉大人。漢立國數十年來何曾真正安定過。”
“晁大夫,你什麼意思?”
陳嘉戟指問道。
“高祖在世十年,異性諸侯反者九起。文皇帝在位二十年,先有濟北王劉興居謀反。時隔三年,又有淮南王劉長作亂。”
“那你認為當今誰會造反?”
大臣們有開始議論,嗡嗡聲喧囂甚上。
“譬如當今的吳王劉濞。”
晁錯此話一出,偌大的宣室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群臣們都驚訝的看著晁錯,不知道這位老先生哪一根筋出問題了,當眾指責當今天下的第一藩王。
“陛下,御史大夫這樣當庭指斥在位藩王,以下犯上離間皇親。請陛下下旨責罰。”
“陛下,當今天下太平。吳王劉濞乃高皇帝的嫡親侄兒,既是孝文皇帝的堂兄,又是陛下的堂伯父。當年高皇帝定天下後,九江王英布造反。吳王劉濞身臨疆場,立有戰功。其封國之郡五十城,乃是高皇帝親口所封。吳王多年不入朝也是因為先帝體恤其輩高年老,準其不朝。
如陛下召見可下旨宣召,豈能容外臣擅論陛下家事,離間皇親骨肉親情。”
劉啟看了一眼上奏的大行令慄賁。
“今天是廷議,即是廷議便言者無罪。朕看大家還是先沉住氣,多聽聽人家說的。多想想,話說過頭的,就姑妄聽之。”
慄賁無奈只得躬身退下。
“高皇帝封吳王時曾說,望氣者言朕死之後五十年後東南有人造反,不會是你吧。
多年來吳王不僅不入朝覲見,而且有違君臣之禮。”
晁錯衝袖子裡掏出一張織錦卷軸,展開來道。
“本署接到密報,吳王自持地大財豐。一直在招募遊俠,整武練兵確有不軌之圖。吳王還私下串聯其他若干藩王,在他的教唆之下。膠西王,楚王、齊王也都是驕奢淫逸不尊漢律。
侵蝕國地,蠶食無人之土。以致公然驅逐朝廷守牧,鞭撻朝廷官吏。
微臣之所以修改漢章三十條,就是為了立法糾劾,凡諸侯王犯法。不僅應該與庶民同罪,而且應該根據其過失的程度,削奪其封地。這便是削藩策的主要命意。”
“這個削藩策,朕看他的實際意思就是八個字,尊君強國、懲治不法。晁錯大夫這個削藩策還是有道理的,這個削藩大策關係到大漢帝國的立國根本,看來是非得施行的了。”
“臣等遵旨。”
第二十八章服從與恐懼
歷史的車輪不斷向前行進,一切阻礙它的事物會被無情的碾壓成粉末。一切自以為強大的傢伙都像是車輪前的螳螂,最終走向覆滅的命運。歷史它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記述著國家和人物的傳記,永不停歇。
夕陽西下,火紅的晚霞映照的天空像著了火。忙碌了一天的莊戶們帶著泥土的芬芳和一身的疲憊走回了莊子。辛苦的勞作榨乾了每個人的體力,不過笑容卻從未消失在他們的臉龐。
豐收了,金黃色的麥浪一片片的消失。露出了生養漢家子的土地,最後留在地裡的人們正在捆紮收穫的麥子。遠處的山坡下,匈奴漢子們正在圍觀自己的新居。住了許多年帳篷的匈奴人如今也住上了漢家子的瓦房。
巴圖一邊看著這棟紅磚砌出來的房子一邊往嘴裡塞著羊肉。現在的日子他很滿足,戰俘的日子讓他和他的族人受盡了屈辱。那些日子伴隨著他們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