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要變作身首分離的一具具屍體。
中軍校尉屈服了,在自己人和東甌人之間。他無奈的選擇了東甌人,將軍說得對。這些血必需流,不是東甌人的。便是自己人的。
東甌人被分批帶離營地,幾天的時間這些人已經馴服如綿羊。他們就好像跟著頭羊的羊群一般走向那些自己挖的大坑。
一百條漢子齊齊跪在地上,寒光乍起。顆顆人頭飛落,一腔熱血隨即湧出。刀鋒切斷骨頭的咔咔聲聽得人頭皮發麻。屍體被拋到大坑裡,人頭被整整齊齊的擺在一旁。
見漢軍殺人,被綁縛的東甌漢子們好像受驚的羊羔。他們拼命的往一起擠,彷彿擠在一起就會安全。
每個被漢軍拉出來的人都拼命的將身子往後縮,隨著咔咔聲不斷響起。他們的神經逐漸麻木,他們不再恐懼。也不再害怕,反而帶著一絲解脫的肅然。
呆滯的雙眼,機械的步調,完全符合行屍走肉的描述。他們沒有被殺以前,心便已經死亡!
第五十七章大案
“出大事了,父親出大事了。”淮南國太子劉遷急急的跑進淮南王劉安的丹室之中。
淮南王一身素色長袍正在打坐,聞聽劉遷大呼小叫不悅的睜開眼睛。“你是淮南國太子,這樣大呼小叫的成什麼體統。為上者要泰山崩於前而不亂。”
“諾!父親!”劉遷有些訕訕的站住身子對著劉安施禮,又恢復了那個風度翩翩精明強幹的太子模樣,只是眉宇間的一絲惶急仍然掩飾不住。
“什麼事?”
“會父親的話,東甌王歐貞復派兵襲擊大漢使節隊伍。會稽校尉戰死,漢軍多有死傷。偏將軍衛青率兵殺退東甌軍,陣斬兩千餘人。現首級繳獲的兵刃鎧甲正在運往會稽。姐姐來信,八百里加急已經到了長安。”
劉安的眼睛霍得睜大,嘴裡嘟囔道:“歐貞復有這舉動一點都不意外,不過那歐貞鳴也是有勇有謀的戰將。既然是預先設伏,定然是有十足把握。怎的會讓那衛青斬首兩千餘!這真是奇怪?”
“父親,咱們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幫那歐貞復?你瘋了!他東甌國對長安來說還算鞭長莫及,可咱們淮南不行。長安的大軍碾軋過來,淮南的軍力立時間便會成為齏粉。”
“那怎樣回覆姐姐?”劉遷見自己的意見被駁斥,立時沒了主意。
“告訴她,立刻斷了根東甌的線。一擊不中,東甌撐不了多久。加之那歐貞復昏招迭出,居然去襲擊雲家的船隊。那雲嘯豈是好相與的,當年他勢弱景帝尚且能夠壓住他。可如今,他的羽翼已豐。咱們這個小皇帝又是他一手帶起來的,鎮不住嘍!”
“可姐姐說。長安似乎並不擔心雲家。雲侯在外開疆拓土,長安沒有一點兒反應。”
“那是南宮公主的原因,哼!整天將軍國大事寄託在女人的胸脯上,以前巴巴的往匈奴送女人。匈奴人遠還好糊弄,弄一群假公主去也就是了。這次居然豁出去一個真公主,還是長公主。小皇帝的本下的也真夠大的。
讓你姐姐還是跟匈奴人聯絡。能夠真正幫到我們的。唯有匈奴人,只有匈奴人與漢軍真正打起來長安兵力空虛。咱們才可能趁機起事直搗長安速戰速決,不然憑藉咱們淮南一國之力對抗整個大漢,根本一絲勝算都沒有。”
“諾!孩兒告退。”劉遷見劉安再度閉上眼睛開始打坐,便施禮告退。
劉安這一支對當今的皇帝一支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劉安的父親上一代淮南王,便是被皇家派來的內侍押送。不甘受辱的淮南王劉長,絕食自盡。
從此淮南王一支便種下了謀反覆仇的種子,到了劉遷這裡已經是第三代。可仇恨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淡漠。反而更加的堅定起來。
長安城顯得有些詭異,按理說此時最為忙碌的應該是未央宮。可事實是,最為繁忙車馬雲集的反而是長樂宮。
竇淵、竇仲、竇軌……除了魏其侯竇嬰,似乎竇家能來的都來了。
長樂宮門前車馬簇簇,諸位竇家的精英們小聲的互相議論。面帶喜色者有之,面帶有仇著有之。遊移不定著亦有之,內飾們只見大人們圍攏在一起竊竊私語也不敢上前。
太皇太后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能不能撐到元日都是問題。可軍權始終把持在太皇太后信任的程不時手中。
一旦太皇太后薨逝。程不時的態度又模稜兩可。事態便有些嚴重,他們都知道小皇帝實際上對他們已經忍耐到了極限。若是沒有可靠的兵權把握在手裡。恐怕小皇帝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