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度用手指了一下門前的車馬,郅都的身子一顫。難不成自己的宦海之路今天便走到頭了?
沒有歡送,也沒有告別的酒水。一切都那麼的突然,手軟腳軟的郅都被部屬們送上了馬車。
馬車快速的行進在馳道上。廷尉署距離長安城門並不遠,只一炷香的時間馬車便駛出了長安。
“郅都大人,這是陛下的另外一份聖旨。恭喜大人,您現在是雁門太守。這些軍卒會一直護送您去雁門,陛下說有些事他也很為難。要你去雁門為大漢守好門戶,不得有誤。”
第一百零三章弔唁
劉榮是喪禮辦得極盡哀榮,大漢的藩王們都紛紛來到長安弔唁,祭奠這位第一個死於廷尉署的王爺。
劉啟好像很悲痛的樣子,託著病痛的身子,親自主持了劉榮葬禮的大典。朝臣以及進京的藩王,在靈前逐一的祭拜。太后沒有說錯,藩王們對劉榮的死提出了多方質疑。
好在郅都的文案做得滴水不漏,王爺們帶來的刑獄高手,粗略的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一位絕頂高手炮製出來的冤案。原因很簡單,材料太完美了。這幫刑獄高手都是懷疑一切的主兒,居然他們都找不出一絲的破綻。足以證明,這份案卷是被人做過手腳的。
仵作藉著給劉榮入殮的機會,重新審視了屍體。同樣是一點傷痕也沒有,渾身上下練指甲都沒有劈一片。
對於藩王們的行為,劉啟呈睜一眼閉一眼的態度。已經讓多年的老刑獄看過案卷,一點問題都沒有。就算是郅都再回來,也找不出任何的毛病。隨便這些藩王們折騰去吧,反正沒有證據你們就是說出花來,也鼓動不起來所有的藩王造反。
對於現在的大漢朝廷來說,單獨的一個或者幾個藩王造反,那絕對是作死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成功的機會。如果要是絕大多數藩王作亂,那才是會讓朝廷心悸的事情。
王爺們都被屬下告知,沒有發現任何的把柄。無奈的藩王們只有拜訪一些朋友之後便各回自己的封地去了。
雲嘯無奈的去了長安,弔唁這位沒有任何好感的大舅子。清一色雪白的素搞。在七月的陽光下有些耀眼。跟隨著劉啟在走在朝臣中,雲嘯感覺好像有人向著自己招手。
轉過頭一看原來是九江王劉基,還有長沙王吳著,還有淮南王劉安。三位王爺可謂各具特色,劉基一副農民伯伯的憨厚模樣。可是雲嘯卻知道,他的骨子裡可是比最黑心的商人還要黑。
吳著更加的蒼老,與幾年前相比不但鬍子白了,練眉毛也有發白的趨勢。老人家一輩子兢兢業業的生兒子,可是老天爺好像對他付出的努力並不感冒。他生下來的兒子不是滑胎就是夭亡,混到現在一把年紀了。傢伙都不好使了。看來長沙王的頭銜要後繼無人。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小子。
劉安則還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派頭,三位王爺裡面數他顯得最年輕。三縷長髯修剪得一絲不亂,烏黑濃密的髮髻又粗又亮。精神與氣質完全看不出,這老兄已經奔五張的人。
雲嘯禮貌的對著他們點了一下頭。便繼續跟著朝臣的隊伍走近了靈堂。司馬季主在裡面又蹦又跳。揮舞著手中的木劍形如瘋子。腳下的步點一會兒是九宮。一會兒又是八卦,現在好像是七星。
之見他大喝一聲,木劍的劍尖兒穿透了一打符紙。也不知手上如何的動作。符紙居然“呼”的一聲燃燒了起來。圍觀的人們發出一陣驚呼,紛紛讚歎司馬先生道行高深。
雲嘯無奈的抹了一把臉,他孃的這老東西。居然連磷都弄出來了,看來這老東西沒事兒給別人算卦蒙錢的同時,也沒少搞化學研究。估計又鼓搗出不少新鮮成果,後代的歷史學家說方士是中國最早的化學家,看來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
劉榮的母親慄妃已經先他一步而去,代替他母親位置的王娡正在極盡哀思。雲嘯不得不佩服,王娡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劉榮是她親生的,兩隻眼睛哭的好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他孃的,袖子裡要是沒藏了薑汁那就出鬼了。
打死雲嘯也不信,王娡會哭劉榮哭的那麼傷心。要是換成劉小豬還差不多。然而打不死,雲嘯只有捏著鼻子信了皇后娘娘的博愛。
漫長的祭祀實在是太難受了,雲嘯打量著朝臣。記得某位哲人說過,政治家都是好演員。雲嘯現在才知道這句話太他媽正確了,朝廷裡的這些大臣無論關係親疏,現在一個個哭的都是無比的真誠。最投入的居然是他孃的田汀��蛑焙退�憬鬩桓齙灤小�
這貨若是到了二十一世紀,什麼百花金馬恐怕統統都能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