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立刻飛馳起來,將顧長恭和花芊帶離這裡。顧長恭上了車才將花芊從衣服裡掏了出來,他將花芊放在車廂的厚厚的褥子上說:“對不起,芊芊,讓你受苦了。我沒有想到徐知訓會這麼快動手。還好我一直在監獄外等著,發現了這個救你的人,一直跟著他。一直跟到了這裡,還好我跟著,不然你被人發現,或是沒有逃出來就大事不好了。”花芊點點頭。“明日白天再和你細說吧!今日天色已經很晚,沒有地方去投宿了,芊芊先與我在車上委屈一晚上。”
馬車跑了很遠,才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停了下來。顧長恭靠在車上開始閉目睡了起來。花芊也累了,蜷成一團,睡著了。花芊半夜被凍醒了。她身上的皮毛畢竟沒有衣物保暖,在這寒冷的冬夜裡,刺骨的風無孔不入,從車上的各個縫隙中鑽了進來,凍得花芊直哆嗦,她鑽到自己的衣服裡哆嗦著又睡著了。迷糊中,她下意識的便朝更溫暖的地方靠攏,後半夜她倒是睡得很舒服。
早晨花芊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用手揉著自己的眼睛。忽然一個聲音帶著低低的笑聲在她頭頂響起:“芊芊昨夜睡得可好。”她立刻睜眼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窩在顧長恭的臂彎裡,側身靠在顧長恭的胸前,身上蓋著顧長恭的厚棉斗篷。花芊馬上從顧長恭的懷裡鑽了出來,坐著往後退,一直退到車的一角,被靠著車內壁,結結巴巴的說:“對……對不起,我怎麼在你懷裡”顧長恭嘆了口氣說:“昨夜有隻小貓鑽進了我的斗篷,唉…。。我是趕都趕不走啊。”
花芊的臉立刻紅到了耳根,她說:“大概是昨夜太冷了。我不…。。不是故意的。”顧長恭昨夜感覺有東西在腳邊動,睜眼一看便看見花芊伏在自己腳邊凍得直打哆嗦。顧長恭見她可憐便將她抱起放到斗篷中,花芊立刻舒服的哼了一聲,往顧長恭懷裡鑽。現在顧長恭想起趴在自己胸口,閉眼呼呼大睡的花芊可愛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微微的上翹。
花芊撓了撓頭,懊惱的想,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若是這個傢伙真的誤會,對自己動心,以後的麻煩又多了一個。她偷偷用眼瞟了一眼顧長恭,顧長恭正笑眯眯的看著她。花芊低頭想了想幹咳了一聲說:“顧公子,那個……上次在你家過夜是我暈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長恭看著花芊一臉懊惱的樣子,笑著說:“芊芊放心,我已向花芊求過親,雖然花家還沒有答應我,我也一定會娶芊芊,對你負責的。”花芊擺著手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非那般迂腐之人,顧公子不必掛心,我不會要公子負責的。”顧長恭的笑凝固了,他垂下眼簾,苦笑了一聲說:“原來芊芊不想我負責。”顧長恭看向窗外。過了一會兒,顧長恭對車伕說:“走吧,我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村鎮,找個店投宿。”
馬車又開始跑了起來。顧長恭一路上再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著窗外。花芊時不時的悄悄看一眼顧長恭。顧長恭沒有什麼表情,面色平靜,只是眼神黯淡了許多,帶著淡淡的憂傷,讓花芊有些於心不忍。
花芊暗暗的嘆了口氣:顧長恭家底殷實,人品又好,長得又如此英俊,應該多是女子向他表白。估計是沒有這麼被人駁過面子,所以有些下不來臺。她與顧長恭相處時間這麼短,她又不是宛凝那般天姿國色,顧長恭應該還不至於對她已經在意到這種地步了。加上他也明白,她不可能和正常女人一般也許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以後他真的動了情,自己又不告而別,還不如如今就讓他斷了這個念頭。花芊這麼想著,即使於心不忍,也不再解釋什麼,也保持沉默。
才一夜,雪便已經厚厚的蓋滿了大地。馬車在雪地的林中跑著,馬兒不時打個響鼻和著馬兒脖子上的鈴鐺聲,在空曠的雪地裡迴盪著。花芊覺得馬車和前幾日前進的方向不同。到了晚上,投了店,坐下來吃晚飯時,她終於忍不住問顧長恭:“我們要去哪裡?”顧長恭一邊喝著茶一邊淡淡的說:“壽州。”花芊疑惑的問:“為何要大老遠的跑去那裡?”
顧長恭說:“如今徐知訓氣焰正盛。我們只能躲著他。江都府是不能回了。升州,徐知誥那裡也不能去,否則只會給他給你都帶來危險。昨日店中之火明顯是有人放的,如此說來徐知訓已經知道周鄴救你之事,只是他現在還不能和周本翻臉,所以只能暗中下手。雖然徐知訓對周本將軍有所顧忌,但是如果我們還去信州,也會讓周本將軍為難。在周本將軍若是要保你,便是與徐知訓作對,若是不保你,周本將軍便失信于徐知誥。而且,我們在信州,徐知訓太容易找到我們了。另外,昨夜的大火沒有人看見你逃出來,火勢兇猛,店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