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派你來,活捉天降子行法,卻是為了貧道。”又說:“貧道不過是謀己,而辰帝卻是謀天下。”
伴著倆人的交談,載著葉君生的小船隨風而走,越飄越遠,漸漸消失不見。
鑑鋒拍了拍李小道:“仙道修真不同凡俗,總有一日會在見的,走罷。”
臨雲閣鑑星殿
劉祁正盤膝坐在蒲團上,正是最正統不過的五心朝天勢,橫於膝上的兩手、雙足、還有他的頂門,合稱為五心。
他臉上一抹疲憊與心力交瘁之色,卻是不可掩蓋。
身糟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虹光顯現,無邊瑰麗,疑為似人間之所無。
“師弟請稍待。”
劉祁突然開口,聲音傳出,依然是沙啞而有磁姓,似與往常並無不同。
張濤面色陰沉,凝神細望。劉祁的情況,顯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
怪不得走進鑑星殿,才察覺到。以劉祁現在的狀態,別說是張濤、玄帝這一類道行相近的高手,就算是範墉、緇帛,此時動手,勝負都還在兩可之間。
可說是虛弱到了極點。
這虛弱的源泉,不是其他,正是這疑為人間所無的七彩虹光。
七彩奇光匯聚,雲影徘徊,成雲霧繚繞狀,映入張濤眼簾。
上一刻,還是化生出萬般人形姿態,或嬉笑、或怒罵、或悲慼、或雀躍。
下一刻,便是仙家靈地,凡間景緻,有仙鶴靈禽、有峰頂雲霧、有廟堂樓閣,有凡間鬧市。
等此種種,不一而足。
張濤手持青色寶珠,向劉祁扔去,無量的青光從中透出,激的萬般景緻,一片朦朧渾濁,不復之前清悉真實。
少頃,伴隨著一聲恍若狂風呼嘯的粗重呼吸聲,無窮幻境破碎,彷彿在頃刻之間三千世界被隕滅一空。
“好一個蜃樓幻夢法,分七彩之光,映照大千萬物,有無數變幻,莫測玄妙!”
劉祁出口讚道。覆體的青衣長衫顯出了褶皺,染上了煙塵,蒼白的面龐掩蓋不住濃濃的疲倦之色。略顯狼狽,心力交瘁。
“不還是隕落在掌教師兄手中。”張濤語帶譏諷:“只不過犧牲了個第二元神,反正只是用來騙騙師弟的小把戲。”
“師弟。”劉祁苦笑:“鑑鋒師弟都更你說。。。”
“這也就罷了,你們倆的事,我們幾個都無權過問,”張濤打斷劉祁話語:“可你竟然還派玄溪保護自己的死劫,修仙修傻了啊。”
“那是關乎人族氣運的天降子。”
“天降子,天降子又如何,”張濤冷笑:“他要殺你,你就讓他殺不成。修仙之道,本就是奪天地之造化而塑己身,從而超脫天地間,不與草木同朽,受一預言束縛,就此束手,那也未免可笑了。”
“師弟,若是你,劉祁問道,你待如何?”
“管他漫天神佛,還是仙鬼妖人,”張濤語氣森然:“誰想殺我,我就殺誰。”
“無人要殺你呢?”劉祁在問。
張濤答道:“那自然。。。。”然後住口,閉嘴不言,一雙眼睛盯著劉祁。
劉祁微微一笑:“葉君生與我既不相視,也未蒙面,甚至連我的姓名都不知,如何斷定他要殺我呢?”
“師兄精擅號稱“天下第一神數”的紫微斗數,”張濤說道:“何況在十六年前,師兄就憑彗星天象,以算出日後死劫之所在罷?”
“那又如何?”劉祁道:“憑一卦便取人性命?師弟,我且問你。”繼續說:“假若你非仙道修真,乃是凡間縣令,一日,有一小民前來報官,說他鄰居想要殺了他,請你以殺人罪處置,”
“師兄不用說了,這故事我聽過,”張濤還想要說什麼,可不知從何說起,煩躁的跺跺腳,扔下一句“罷了罷了,這事我再也不管了,師兄你自己看著辦吧。”轉身就走。
第一四章 自身為餌;遊湖泛江殺妖道
臨州夜戰早以過去月餘,塵埃落定,唯有淮江奔流一如昨日,江濤滾滾,
淮江扼江國南北交通要衝,連線長塘湖水,環繞都城。
伯益後裔於西周初期受封建立江國。春秋時介於楚、宋、齊大國勢力之間,國力弱小,只得依附大國,受其控制和操縱。公元前623年,江國採取或聯姻、會盟的方式,先依附於楚國,以圖復興。後又與齊、宋伐楚。魯文公四年(公元前623年),江為楚所滅,江國子孫紛紛逃散,流落外地,以國為姓,始有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