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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裡讓大夫診斷起來。

焦大夫捋起出岫的衣袖,不禁“咦”了一聲:“這包紮的手法比較少見,大多是軍醫所用。不知哪位替您處理了傷口?手法嫻熟,也很及時。”

出岫聞言怔了怔,答非所問:“有勞焦大夫了。”

焦大夫並沒有反應過來,他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出岫的傷口上,眯著眼睛仔細觀察半晌,再道:“萬幸只是被指甲刮傷,並無大礙,容易恢復,也不會留疤。”

出岫仍舊靈魂出竅,還是同一句話:“有勞焦大夫了。”

再看聶沛瀟與沈予,兩人一起出了雲府,便騎馬返回城西大營。一路之上,沈予不發一語,顯見是心情不好。聶沛瀟也奇怪得緊,與他並肩而騎,問道:“出岫這是怎麼了?”

沈予搖頭:“我不知道。在她眼裡,我們已經兩年多未曾見過面,也許……是她覺得生疏了。”

聶沛瀟沉吟片刻,才道:“我應當告訴她,她生病之時你曾來過。”

“有區別嗎?”沈予苦笑:“如今看來是不必了。”

雖然聶沛瀟將沈予看成情敵,但他也覺得出岫今日著實莫名其妙,再問:“你確定沒惹著她?”

“惹著她?”沈予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有哪門子事兒能惹著晗初。除非是……明璋欠債之事被她發現了,而她責怪自己沒有及時將此事告訴她。

沈予想起自己主審明氏一案時,曾發現那筆令人咋舌的鉅債,也正因如此,才會牽扯出了右相明程“私自挪用國庫”的罪名。

他還記得,當初聽慕王說起其中內情的那一晚,他宿醉一場,醉後痛哭不止,為雲辭,也為晗初。他委實難以想象,原來雲辭用情如此之重、用心如此之深,竟能將五六年後的事情都籌謀得當,在死後還扳了明氏一局。

每每想起這事,沈予感慨之餘也自嘆不如。尤其今日明氏兄妹造訪雲府足以證明,這件事晗初已經知道了。她知道真相,她怪他隱瞞,好像也是合情合理。想到此處,沈予不禁對聶沛瀟回道:“我想……我的確是惹著她了。”

聞言,聶沛瀟也沒將自己當做沈予的上級,還特意出語安慰他:“你與出岫的情分非比尋常,她不會怨你太久的……有時我還真挺羨慕你,至少她會對你另眼相待。”

另眼相待?聶沛瀟這番話並沒有讓沈予感到安慰,反而使他心頭更加苦澀:“殿下您這是在示威於我?我今日瞧著,您與她很是親厚。”

聽聞這似醋非醋的一席話,聶沛瀟大笑起來,可又分明笑得落寞:“個人有個人的苦處,我與她親厚,是因為她將我當作知音……只是知音。”

兩個御風而騎的男子互相對望一眼,都能深深理解對方的苦澀與失意。這世上的人和事就是如此奇妙,他們明明是君臣、明明是主僕、明明是情敵,但也是好友,更是能夠掏出肺腑之言的傾訴物件。

然而沈予此刻實在失意極了,唯有風馳電掣的速度才能減輕他心中的鬱悶。於是他打起精神御馬疾馳,握住韁繩的手緊了一緊,轉移話題道:“還是先辦正事要緊,您麾下一萬先鋒軍都在城西等著紮營呢!”

聶沛瀟哈哈大笑起來,見沈予的坐騎速度越來越快,也不甘示弱。兩人一路比拼馬術,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直到城西大營隱隱在即,聶沛瀟才意味深長道了一句:“你別忘記還有子涵姑娘……”

沈予的臉色頓生尷尬,一時失神馬速也降了下來,被聶沛瀟超過一小截。他見狀索性勒馬緩行,看著聶沛瀟的背影,鄭重相問:“非要帶她去京州嗎?”

“難道你有更好的法子安置她?”聶沛瀟的坐騎速度不減,半轉過身子又撂下一句:“聽我的沒錯,她未必喜歡你,只是不想留在姜地吃苦罷了。”

“好罷。”沈予大感無奈,妥協地嘆了口氣,又策馬趕上聶沛瀟,二人一道返回城西大營。

第178章:東風終解痴人意(一)

出岫的傷口並不嚴重,不必勞煩一個大夫日日往雲府裡跑。焦大夫簡單地給出岫處理了傷口,又將換藥的方法和養傷期間的注意事項叮囑了淡心,然後他便告辭離開。

出岫想起太夫人讓自己去榮錦堂用午膳,也不敢多做耽擱,匆忙換了衣衫前往。豈料飯桌上只有她們婆媳兩人,太夫人沒有絲毫說教的意思,見了出岫只道:“坐下吃飯罷。”

出岫也不敢多說一句,唯有靜默用飯。眼看一頓午膳到了尾聲,太夫人還不開口說話,出岫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太夫人她老人家是真的生氣了。即便沒生氣,她也是在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