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襄陽稱王起來投的大臣,只剩下顧君恩和喻上猷依然追隨著,感倆人這份忠義,白天時李自成還特別賞賜了倆人不少財物。
只是顧君恩和喻大猷留下,並不能掩飾整體上樹倒猢猻散的淒涼景象。
這種淒涼的景象正不斷瓦解著大順軍計程車氣,讓軍中士卒逃亡的人數急劇增加。
李自成非常清楚,必須儘快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否則再讓清軍這麼追下去,不用打,手下計程車兵就會逃光了。
李自成將田見秀傳來的訊息一說,大堂內的文武大臣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顧君恩首先說道:“皇上,隨州一但失守,恐怕安陸也守不了多久,滿人多為騎兵,雲夢周邊一馬平川,對滿人騎兵作戰十分有利,咱們必須儘快轉移,否則讓滿人騎兵綴上,後果不堪設想。”
李自成強作鎮定,點了點頭說道:“往何處轉移方為上策,各位大臣都說說吧。”
按之前的計劃,是讓田見秀層層阻擊,為主力爭取時間攻佔武昌,現在時間緊迫,必須重新慎重考慮了,不然恐怕不等攻下武昌,清軍就追來了。
袁宗第問道:“丞相,與趙寒談得怎麼樣了?”
趙寒就是秦牧派來的使者,丞相牛金星負責與之談判,之前趙寒一口否決了讓大順軍先渡過長江的可能。
牛金星說道:“我提出讓咱們大軍進駐漢陽,兩軍背靠聯防,趙寒開始極力反對,後來同意派人回武昌請示秦牧,只是現在尚沒有回信。”
張鼐有些憤懣地說道:“實在不行,咱們先說移軍漢陽就近談判,奪取漢陽後伺機渡江。”
劉體純立即反對道:“不可,秦軍訓練有素,作戰勇猛,絕非其他明軍可比,此舉萬萬行不得,秦牧不答應咱們渡河,可見是防備之心甚重,咱們此去,不但奪不下漢陽,只怕反而被阻在漢陽城下,到時清軍追來,漢陽一帶一馬平川,咱們根本難以抵擋滿清騎兵,如此後果堪憂啊。”
袁宗第也立即附和劉體純的說法,他當初與劉體純一起率右營攻打左良玉餘部,曾在荊門與秦軍激戰,慘遭大敗,對秦軍的戰力是深有體會,只是大順軍其他人一直不相信罷了。
大國師宋獻策此時說道:“現在追兵將至,再與秦牧撕破臉確實不合時宜,皇上,不如咱們先退往黃州,或依大別山與秦牧成犄角之勢,共抗滿夷;或伺機奪取安慶和九江,進入江西。”
李自成沉默了一會兒,才默默地點了點頭
(未完待續……)
第259章 急先鋒吳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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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王,我家王爺命你午時之前攻下隨州城,否則軍法從事,哼!”
一個白甲兵昂然地走進吳三桂的大帳,用滿語大喝著,態度傲慢之極,彷彿他叫的不是平西王,而是平西狗。
按清軍慣例,每個牛錄中10人為白擺牙喇,40人為紅擺牙喇,50人為黑營。後來皇太極時期,紅擺牙喇被取消了,但白擺牙喇依舊保留。
白擺牙喇也就是白甲兵。著水銀甲,殺人如麻,可以說都是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勇猛之人,才有可能成為白甲兵;
他們是清軍精銳中的精銳,往往作為八旗各高階將領及各牛錄章京的親兵。
和碩英親王阿濟格本是個剽悍傲慢,粗魯少謀的人,他手下的親兵就更不用說了。
未等吳三桂作答,那白甲兵冷哼一聲後,便已轉身離開。
“他孃的”望著白甲兵遠去的背影,副將馮鵬忍不住怒罵了一聲。
吳三桂摘下頭上的紅頂花翎帽,下意識地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作為一個漢人,他至今還不習慣滿人這種醜陋的髮式。
此時的滿人髮式,並不是只剃前額的陰陽頭;
而是整個腦袋四周全部剃光,只在頭頂留一束銅錢大小的頭髮,編成老鼠尾巴似的辮子,這就是所謂的“金錢鼠尾”。
吳三桂摸了摸頭頂的“老鼠尾巴”,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正待開口,參將郭雲龍憤憤不平地說道:“將軍,咱們手下的兄弟猛攻了大半夜,歇下才一個多時辰,又讓咱們攻城,兄弟們怎麼吃得消?”
“阿濟格根本沒把咱們當人看。從京師追擊李賊開始,一直讓咱們衝在最前面,四萬兄弟,如今折損將近一半,滿人根本是想借機削弱咱們,再這麼下去,咱們的人馬恐怕就要打光了。”另一個參將胡守亮也憤然道。
“住口!”吳三桂沉喝一聲,“李賊與有和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與李賊不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