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洪流,四處傾洩,以至於李同良他們被衝得七零不落,硬是擠不進甕城。
李同良趁亂點燃一竄煙花,紅色的煙花在白天雖然不及在夜晚那麼耀眼。但也足以讓城外的人看到,等城頭的叛軍逃得差不多,李同良他們才有機會衝進城門洞,七手八腳地開啟城門。
戰爭總是充滿了變數,按秦牧的計劃,是讓李同良等人混進城後,在城中的水井下瀉藥,等城裡的叛軍‘一瀉千里’後,再裡應外合拿下袁州城。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秦牧也沒料到袁州城裡亂成這樣子。能讓混進城的人馬輕易鑽到空子。好在李同良一夥足夠機靈,沒有死守秦牧的計劃,能根據實際情況作出了正確的調整。
袁州北門就這麼敞開了,雖然之前的攻城戰也打得很慘烈,一千三百名俘虜在短短兩個時辰內傷亡了八百人,城頭的叛軍也傷亡了六七百人,但這與‘秦軍’沒有多大關係,秦軍自身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竟然就這麼把袁州城拿下來了。
望著潮水般衝進城去的大軍。秦牧頗有些感慨,用俘虜去攻打叛軍,這一招驅狼吞虎的招數以後看來得多多研究,不斷深化才行啊。
而且一千三百個俘虜經過一番慘烈的鏖戰之後。剩下四五百人,這些經過殘酷的戰場淘汰後能活下來的人,只要稍加整訓,同時進行洗腦。不難成為精兵,至少用來與左良玉、張獻忠之流拼命,保證能穩佔上風。
潰敗的軍隊跟草原上的綿羊沒多大分別。秦牧手下的人馬就是那群獵殺著羊群的草原狼,密切地配合著,蘇謹率騎兵在城外縱馬馳騁,追擊著從四門逃出的叛軍,劉猛,霍勝等人一衝入袁州城,立即兵分數路,沿著各條街道奮勇追殺。
潰兵實在是太多,沒頭蒼蠅似的滿街亂竄。
“殺啊!”每個秦軍都是意氣風發,邁步狂奔,喊殺聲響徹全城;
每遇到一個街口,就要分兵,追到最後,一條街道也就分到幾十人,卻能把成百上千的潰兵追得哭爹喊娘。
羊就是羊,再多也是羊,在這種大潰敗的情況下,再沒有一個潰兵敢回頭拼命,被追得無路可逃時,便呼啦啦地跪倒一地,抱著腦袋拼命求饒。
秦牧仍站在城外的高坡上,望著濃煙瀰漫的袁州城,他此刻的心思已經不在戰事本身,而是開始考慮戰後的事宜了。
司馬安提醒道:“大人,趕緊傳令給劉將軍,讓他們儘快組織俘虜救火,再等下去,袁州城弄不好要被大火給毀了。”
秦牧點點頭,對朱一錦吩咐道:“一錦,快去傳令吧,讓劉猛他們儘快間出隔火帶,防止大火繼續蔓延。”
“是,大人。”
劉猛接到命令後,驅趕兩三千俘虜把大火附近的房子推倒,間隔出數丈寬的隔火帶,到了黃昏時分,大火把袁州城毀了將近四分之一後,終於得到了控制,只剩下餘煙嫋嫋。
一萬叛軍,被俘虜者超過五千人,其餘大部分逃出城去了,蘇謹的騎兵太少,不可能全部攔住,叛軍主將高澤也不知所蹤,大概是混在潰兵內逃跑了。
這次奪下袁州,有多少繳獲目前還不能確定,朱一錦帶人正在連夜將財物聚攏起來統計,估計沒有一個晚上是得不出具體數字的。
袁州府衙裡燈火通明,劉猛、霍勝等將各有任務,或分守城門,或巡邏街市,府衙裡只有秦牧與司馬安對坐燈下。
倆人一邊吃著李式送上來的熱飯,一邊小聲地商議著事情。
“張其在兩萬前鋒一路搶掠所得,都囤積在袁州城中,光是金銀財寶,價值估計就不會少於三百萬兩,大人打算怎麼處理這些財物?”
秦牧停下扒飯的動作,用筷子在碗沿上一敲笑道:“我現在窮得跟個叫花子似的,我家巧兒炒菜連鹽都不捨得多放,這嘴巴都淡出鳥來了,你說還能怎麼處理?”
能如此輕鬆拿下袁州城,而且得到如此豐厚的繳獲,秦牧心情自然很舒暢,說起話來不免帶上幾分調侃的味道。
司馬安也是一臉輕鬆,不過他很快正色地說道:“大人,如此多的糧草財物要拉回贛州,是瞞不住人的,呂大器**萬大軍正缺糧草,大人把繳獲都運回贛州了,呂大器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啊。”
“司馬先生不必擔心這個,呂大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左良玉八萬大軍一路搶掠,他管不了,本官率軍破敵,拿些繳獲在情在理。”
“大人,您剛剛用過驅狼吞虎這一招,萬一呂大器也跟著學,這問題可就不簡單了。”
“等呂大器能扛住張獻忠二十萬大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