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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哀嘆歸哀嘆,李香君那溫柔的聲音彷彿有無窮的魔力,讓人不忍拂了她的心意。

廊簷下的晚風中,一樹銀杏葉在婆娑輕舞,李香君細心地將湯一匙一匙地喂他,萬千柔情盡在溫柔的動作中。

一碗湯喝完,秦牧感覺心頭暖洋洋的,他輕輕握住李香君的玉手說道:“香君,委屈你了。”

李香君任由他握著手兒,柔聲答道:“秦郎別這麼說,只要秦郎莫輕賤於奴,這一切奴都甘之如飴。”

秦牧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將她那細膩的手掌握在手心裡,感受著她手掌上傳來的溫度,她那十指細長圓潤,如同軟玉雕成;

秦牧有個習慣,欣賞一個女人時,第一眼通常會看女人的手。

有漂亮臉蛋的女人很多,但有春蔥白兒般纖纖玉指的女人很少,象李香君這般美的十指,看在眼裡可以說是一種藝術的享受。

李香君眉眼兒低垂著,微微翹起的嘴角盪漾著一抹幸福的味道,她喜歡這種被他握在手心裡的感覺,沒有觸電的顫粟,但手上傳來的那股暖流卻能絲絲地流淌到心房裡。

“我會不會輕賤於你,這我說了不算,得香君你自己用心來感受。”晚風輕柔地掠過屋簷,一片銀杏葉飄落在小几上,葉面已經變成淡黃色,秦牧撿起它別到李香君的髮髻上,“風韻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為奴。誰憐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誰教並蒂連枝摘,醉後明皇倚太真。居士擘開真有意,要吟風味兩家新。”

李清照此詞采用擬人手法,將雙銀杏比作玉潔冰清、永葆氣節的賢士,比作患難與共、不離不分的戀人,秦牧隨口吟來,李香君聽後雙眸霧濛濛的。

秦牧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從沙煲裡舀出一碗湯來說道:“香君你一路行來,所受的苦不比我少,來,你也快喝一碗。”

“我”

“必須喝,這叫甘苦與共。”

秦牧堅持喂她,李香君拗不過,只得“從了他”,一碗湯喝到一半,她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淚水卻再也抑制不住,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

第二天出發,李香君以秦牧身體尚未恢復為由,軟語相勸,讓秦牧棄馬坐車。

說實話,秦牧很心動,與李香君這樣的傾城美人同車而行,可坐可臥,卿卿我我,確實是人間美事。

但秦牧還是婉拒了,現在還不到醉臥美人膝的時候,這次狂奔數日,一百人就他一個因體力透支昏倒,劉猛他們雖然都能理解,秦牧卻視之為恥辱。

這身體必須繼續加強鍛鍊才行,所以不管李香君如何心痛,他仍堅持騎馬,一路上不恥下問,向最精於騎戰的蘇謹耐心請教。

行至贛州時,秦牧偃旗息鼓,準備象天邊的一縷浮雲,悄無聲息地飄過。

但楊廷麟顯然不想放過他這片雲,知府大人的雷霆閃電都準備好了,你不下點雨就想飄過,沒門。

城北的大道上,楊府的管家楊兆財領著數名家丁堵在路中間,腳下不丁不八,一雙大袖無風自動,秦牧遠遠瞧見了,心頭不禁陣陣打鼓。

他連忙吩咐蘇謹帶五十人護送李香君先回會昌,嗯嗯,可不能讓知府大人來個人贓具獲。

“香君,我讓蘇謹護送你先往會昌,我有些公務要進贛州城一趟,很快就會追上你們的。”秦牧來到車邊,隔著窗兒向李香君解釋。

李香君嘴解微微一翹,露出幾分俏皮的模樣來,她側著頭略作思索後答道:“秦郎,奴沒來過贛州,要不奴隨你一同進城,你處理你的公務,奴到城中游賞一下,等你處理完公務再一同回會昌好嗎?”

李香君的要求在情在理,秦牧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眼看楊兆財已經迎過來,急得他象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這個那個,香君啊,今番時間倉促,下次我抽個空,再帶你來贛州慢慢賞玩如何?”

“嘻嘻”李香君突然發出兩聲輕笑,那俏麗生輝的玉顏透著慧詰,秦牧這才知道她是故意刁難自己,不由得隔窗瞪了她一眼。

李香君笑意不減,望了一眼走過來的楊兆財,快速地說道:“秦郎進城時慢些走,先著人把奴這封信送予知府大人的千金,若是奴所料不差,知府大人責難秦郎時,楊小姐一定會出面替秦郎解圍的,這信秦牧自己可不許看,看了就不靈了。”

李香君說完,將一封信塞入秦牧手中,車簾一晃將車內遮得嚴嚴實實。

秦牧捏著那封信有些怔忡,李香君竟然提前料到楊廷麟準備好了雷霆閃電等著自己這片雲?

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