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牧民族建立的國家中,象遼、金等朝,皇帝實行的多為“行國統治”,皇帝在於春夏秋冬四季,在各個京城來回輪駐、狩獵,國家的最高機構始終處於一種流動的狀態。
中原王朝實行的是“城國統治”,雖然也常設數京,但皇帝一但窩進深宮之後,就長年不出宮門。
這兩種統治方式,無疑各有優劣,“行國統治”對加強各個京城所輻射的地區的統治,有著深遠的意義,還能讓皇帝“行萬里路”。
“城國統治”的其他好處且不說,它有利於確保皇帝本身的安全是最明顯的,而皇帝的安危,往往就是整個國家的安危。
但“城國統治”不利的一面也是顯而易見的,皇帝終年窩在深宮裡。不但易於腐朽,而且容易被大臣糊弄;
一個長年不出深宮的人,對天下的實際情況瞭解有限,一切全憑臣子上報。
秦牧不想這樣,所以他選擇了行萬里路,只是這樣真的很累,甚至還會遭到很多大臣的反對,他們會拿“秦王安危為重”的理由來反對,也有的說是“會造成不必要的浪費”,當然。免不了在些官員是覺得這樣一來“秦王不好糊弄了”,只是這樣的理由說不出口而已。
他靠在車窗上,望著原野上的風雪,心中莫名有些感慨,幽幽一嘆:“蘭之猗猗,揚揚其香。眾香拱之,幽幽其芳。不採而佩,於蘭何傷。以日以年,我行四方雪霜茂茂。蕾蕾於冬。君子之守,子孫之昌”
行到洛陽時,燕高飛來稟報了一個喜訊,半個月前卞玉京順利產下一女。
這或許讓很多人有些失望。特別是卞玉京自己,估計是最失望的一個。這個時代的人重男輕女,一個女人在家庭中的地位,往往是母憑子貴。
秦牧倒是挺高興。他雖然也希望多有幾個兒子,但自覺還年輕,以後多生一點就是了。所以是兒子還是女兒,他不是很在意。
一路上,他就開始琢磨給女兒起個什麼名字,這和當初長子秦業一歲多了,他還沒給起名字相比,待遇還真是不一樣。
可琢磨來琢磨去,想得多了,反而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這都到開封了,還沒能把女兒的名字定下來。
到了開封,自然要把紅娘子一起帶上。
她懷孕四個月時間,天冷穿的衣服多,融著衣服還看不出她的身材有太大的變化,只在退去衣服才能發現小腹已經微微鼓起了;
就秦牧所知,女人懷孕前三個月是胎兒形成和成長的關鍵時期,所以要特別注意,要避免過於勞累或做激烈的動作,以免流產。到了第四個月,反而沒那嬌氣了。
總之,趁這個不太嬌氣的階段,帶她回南京正合適,秦牧提前讓人趕製了一輛裝有減震器的馬車,還在車上鋪上了三層軟墊。
紅娘子躺上去後,半個身子頓時陷了下去,她不禁嗔道:“秦王,這也太軟了,妾身都陷著翻不了身了。”
秦牧呵呵一笑,自己躺上去試試,果然是太軟了,身體陷下去太多,導致翻身都有些困難,“老韓,快讓人撤掉一層軟墊。”
“喏!”韓贊周趕忙照辦。
嗯,這下好多了,輕軟暖和的絲綢被子往紅娘子身上一蓋,秦牧還細心地幫她把被角一處處的掖好。
紅娘子看著他的動作,恍惚間覺得他不象一國之君,就是一個體貼的夫郎,心裡甜甜的。
“妾身沒那麼嬌氣的,妾身可是”
“有孕在身的人。”
秦牧迅速搶斷,硬把“有武功在身”篡改為“有孕在身”。紅娘子不禁道:“官字兩個口,妾身說不過你。”
“鶯兒這回可說錯了,我不是官,是君,只有一個口。嚴格來說,現在你才是官,我才是受害者。”
紅娘子被他逗得呡嘴輕笑,主動翻身側臥摟著他,輕吻著他的臉頰,“秦王,妾身想你了。”這樣帶著絲絲依戀的話,紅娘子還是第一次說。
秦牧能感覺到,她懷孕之後,整個人變了許多,變得溫柔了。
“鶯兒,讓我查檢一下,這是你嗎?”秦牧裝著要解她衣釦。
若是以前,紅娘子免不了要把他的手開啟,這回卻是由著他,反而把他摟著更緊些,生怕他突然不見了一般,雙唇輕吻著他的耳垂,依戀之態愈濃。
南返的路上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因為顧及紅娘子,行程慢了一些。回到南京時,已經是十一月下旬。
和剛剛收復的中原不同,一接近南京,那繁華景象便撲面而來,路邊的村舍中,可以看百姓在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