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依舊看不到表情,但是,他沒有笑,印象中,逵總是一臉憨憨厚厚的笑容,很少有看見他不笑的時候,逵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一種可以困住精靈的咒法,他把紅叫進自己的屋子,然後將紅困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紅就這樣在充滿了逵的味道里的屋子裡整整被困了半年,逵會按時送來食物,逵的房間中所有生活用具也是應有盡有,就算是有哪一樣用舊了,逵也會以最快的速度來換,但是紅的神經可受不了這麼被囚禁的生活,起初他還會不停地咒罵逵,罵他變態,沒腦經,一天到晚只是到傻笑,沒趣,又不知道生氣……但是不管他怎麼罵,逵只會淡淡回一句,只要你答應不再往城市裡跑,我就放你出來。
紅從起初的謾罵,變成沉默,變成消極,變成哀求,變成消瘦,最後變成了習慣,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紅就在這半年的時間內,養成了宅在逵家裡的習慣,逵就是看清了這一點,才會在紅沒有央求他放自己出去地情況下,解開了咒印。
紅並不知道,逵在解開咒印的那一天就病倒了,所有魔法都是有代價了,這是巫女對逵的告誡,逵就是在收回咒印的那一瞬間遭到了反噬。但是紅並不知道,紅只知道逵有三天沒有送吃的東西過來了。
紅最後一次見到逵,是他揹著自己拼命地朝反方向跑去,朝著那片精靈聚集的地方跑得是那樣的快,紅簡直以為逵要棄他而去了,所以他想追上去,狠狠地追上去,緊緊跟在那個人的身邊,該死的,明明對了做了這樣那樣過分的事情,為什麼現在跑得那麼快……
紅是知道的,森林裡出現了搶奪地盤的暗之精靈,逵沒頭沒腦地衝到最前線跟著那些道行有幾百個世紀的前輩們做一樣的事情,所以,逵理所當然沒有回來,地盤算是保住了,但是因為這場爭奪戰的原因,地之精靈損失慘重,暗之精靈全身而退,再也沒有來過這片是非之地,自那個時代開始,【憬懺炅】的精靈數量就在逐年銳減。
紅在逵離開地起初那幾個世紀裡,幾乎上天天都會想到逵,不管做什麼都會看到逵的影子在自己身邊打轉,紅一度懷疑自己得了強迫症,但是很久之後紅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叫做思念。
紅是被一陣怪叫聲驚醒的,他愣愣地望著木製天花板,這才意識到剛剛那彷彿走馬燈般的回憶,只不過是他一夜的夢境罷了。
紅朝怪聲發出的地方望了望,發現樹主似乎做了噩夢,正一個勁的呻吟。
明明那些霸佔他們地盤的蟲都已經離開了,明明已經回到了森林裡,為什麼還會感覺到這麼寂寞呢?
紅無奈地走向樹主,叫醒了淪陷在噩夢中的樹主。
也許,可以讓他不寂寞的傢伙已經不在了吧。
逵……
18
18、chapter。17 。。。
回到被蟲霸佔了將近一個月的森林,瑤釋子只看到了被踐踏得面目全非的鵺尾花殘渣。
藍色的汁液被踩得到處都是,瑤釋子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最近,不順心的事真的太多,最難讓他釋懷的,莫過於洛雷塔的立場變換。
瑤釋子明明那麼相信就這樣旁若無人站在花叢中欣賞著鵺尾花的洛雷塔會是一個善良的暗之精靈,不,瑤釋子一直在潛意識中認為,那個溫柔地向摔落到樹洞裡的自己伸出手的洛雷塔是個不會站在人類那邊的精靈。
長滿了整個樹洞的鵺尾花無一倖免地全部掛彩,瑤釋子游魂似的在那一堆殘渣裡來來回回地走,心裡堵堵的,眼睛澀澀地,但就是哭不出來,也許瑤釋子這個時候應該大哭一場,這樣反而比較容易釋懷。
就像紅所說的,瑤釋子對洛雷塔的第一印象確實很好,之後洛雷塔一直忽視他也讓他一直感覺到一股很奇怪的焦躁,但是還沒等瑤釋子弄明白這股莫名的情愫到底是什麼,洛雷塔就轉身走到了一個人類的身邊,一個想霸佔我們森林的人類身邊。
為什麼呢?如果只是來視察的話,那就在一開始不要像我伸出手啊,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呢?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的話,就不要來認識我啊,啊啊,都是我犯賤對不對,明明你都不怎麼理我的,現在想想,都是瑤釋子自己黏上洛雷塔的。
一廂情願。難聽的字眼。
瑤釋子用手背揉揉幹疼的眼睛,更難受了,但是眼淚卻是怎麼都擠不出來,瑤釋子暗罵自己沒種,連要哭出來都做不到,真他媽的沒用。
瑤釋子蹲□將一朵看似還保持著原型的鵺尾花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