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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道:“聽那小丫頭說起,是件白綾子的衫子,想來,是自個兒的中衣罷。”

黛玉不置可否,只支著腮示意閒雅繼續。心下卻憶起今日早些時候,襲人跟著寶玉在東府裡赴宴的情景,可不象是失了寵的模樣……想來只要寶玉仍待她與別人不同,那些小丫頭們可未必有這個膽子。

只是,就算是她自個兒的衫子,也犯不著專撿著午後躲著人的時辰去洗呀……若那衫子是寶玉的,她要標榜自個兒賢惠,非要自個兒洗這個,不也更應當人多的時候去洗才是麼……怎麼想,這襲人午後洗衣一事,本就是透著古怪……除非是……

黛玉不安地在椅上動了動,想想又端起茶來喝了口,明知道沒人知曉自己所想,到底還是不大好意思。

……不過,真論起來,也只有這個原由,襲人才會揹著人自己動手洗衣罷——畢竟,這些可都是些現成的“罪證”啊!若真給將出去,被那等知曉人事的丫頭婆子們瞧出些端睨來……襲人如今與寶玉苟且未久,想來心中帶怯,行事還很是謹慎的,是以才自己動手罷。只怕也正是這樣,做賊心虛的襲人見著有人時只顧惦記著將人支走,卻顧此失彼地忘了遮掩手臂……對啊,她甚至連腕上的鐲子都沒有摘下來呢,可見洗衣一事十分倉促……

馬腳既然露出來了,你還想收回去不成?

黛玉想得通透了,待閒雅嘰嘰喳喳地告了個段落,就抬眼笑了笑,道:“要我說,那小丫頭的話未必作得真呢,別的且不說,只說你們幾個罷,素日裡什麼時候自個動手洗過衣裳了?更莫說襲人了……”

說到此,黛玉心念又是一閃:想來如今寶玉房裡,應還是襲人一人溼了腳罷,否則這等善後的事哪裡還需她自個兒動手。自有那等受了她“提攜”之情或是上趕著求她的丫頭去做才是。

是,好象後來寶玉房中那些腌臢事與襲人並無關係,甚至偶爾還會讓人以為寶玉之後的花心花腸也很讓襲人受傷才是。但真是如此麼?黛玉是知道以後的發展的,且不論寶玉的對錯,只說之後不論有多少丫頭與寶玉有私,襲人在寶玉在房裡都是頭一份,那些丫頭再沒有一個能踩到她頭上去的——不要說什麼寶玉喜新不厭舊之類的話,看看睛雯的結局,就知道他的感情在內宅爭鬥的天平上一絲重量也無,真實能保證襲人在寶玉房中地位的,想來正是她與寶玉在這件事上狼狽為奸的態度罷——至於到底是寶玉求著她“保媒”呢,還是她自個兒主動“拉撥”姐妹呢,可就兩說了……黛玉如今倒是覺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不說寶玉眼下還小,未必有這個心力;只為著一句“法不責眾”,襲人也肯“大大方方”地將寶玉出讓的罷,畢竟,她即不是妻,也不是妾,還夠不上吃醋的範兒呢。

若是這次捉不住襲人,只怕寶玉“淫//穢”的人生就要在襲人的扶持下開始了呢。

——對呢,寶玉遊幻境時,被惡鬼拉入了迷津中而醒;而在現實中,誰知是不是被襲人將他縛在了脂粉堆裡呢,不想一真一幻,在此處也有一比呢。

這般一想,襲人在黛玉眼裡再無一絲可取之處,黛玉心下厭惡層生,是以乾乾脆脆地澆出了第一勺油,“……想來那小丫頭不過是心下羨慕,想尋人畫朵花兒罷了。你們也別較真了。若尋得出往年的膏子來,就給她描朵就是。”那小丫頭聽著就是個倔性子,若是給她畫了花兒,卻不信她的話,只怕她未必肯服氣。且能進老太太院子的,誰背後沒幾個大人撐腰?……呵呵,就怕你不找人撐腰呢。

而且,自家這兩個丫頭的性子黛玉還不知道麼,她們這般有興致地傳來傳去的,不過為著是討厭襲人,想看她出醜罷了,想來今天若不是雲鶯在,她們才不會去攔那小丫頭呢。現下聽著自己說來說去,並未指出襲人半分不是來,只怕是不大樂意的——果然閒雅雖不曾露出臉色,但那垂著的睫毛一顫一顫地,正是慣常有心事時的樣子,哪裡瞞得過黛玉去——黛玉自己心下也是苦笑,自己年齡太小,論理是絕不會懂得這等私密之事才是,不得已澆勺油,竟連自個兒的貼心丫頭都要一併兒瞞過去。看來,有秘密的人,過得都很累啊……

事也出了,話也放了。黛玉卻也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倒是為著燈節將至,年節待盡,指點著丫頭們歸置箱籠,將那等尋常用不著的擺設、首飾、衣裳等等,均收了起來,又尋機讓林府管事的齊嫂子進來了趟,說了說閒話。

過了燈節就是老太太的壽誕,雖說今年不是整生日,到底也是晚輩們的拳拳孝心,鳳姐趁著年下的餘勁,一鼓作氣地又歡歡喜喜地辦了兩日酒。

黛玉瞧她每日腳